話沒說完,那人便倏忽瞪大了眼睛,眾人不住往后退了一步,惶恐地看著那人脖子上的血痕。
歲沉魚不徐不疾整理了一下自己的袖子,誰也不知道他是何時又是用什么出的手,那人怎么瞬間就沒了氣
息。
而主位上的人卻仿佛什么都沒發生“死了多少人”
陸無暮搖搖頭這次除了鐘家那幾個,沒死人,但過去的那些奴隸數不清。”
“嗯。”
“界主界主。”跪在地上那些人嚇得臉色慘白,哪里還管其他的,一直磕頭,“我們真的不知情都是他們父子兩做的”
“哦”扶諾狐假虎威,故意問,“你們住的不是鐘家的府邸穿的不是鐘家的衣裳吃的不是鐘家飯”
歲沉魚掃了她一眼,卻是沒阻止。
那些人說不出話“我們”
“麻煩。”
歲沉魚懶得再聽,捏碎了桌上一個茶杯,那些瓷片瞬間就飛向了跪著的那些鐘家人。
一瞬間整個正堂里寂靜無聲,稍息后全是人倒在地上的沉悶聲響以及漫開的血腥味。
余下的所有人目瞪口呆,全、全殺了一個不留問也不問
你是怎么捏碎杯子正好有那么多人的瓷片的還能殺人
歲沉魚擦著手,淡淡道“本尊給的,自然也能收回來。”
他輕嗤“廢話那么多做什么你們那滿身修為是用來跟這些人講道理的”
“”
其他那些仙門世家有些猶豫,但歲沉魚又是一個眼神輕輕掃過去“還有你們。”
“鐘家此刻就是你們的警醒。”他笑著說,“能做什么不能做什么心里該有桿秤。”
有人試著問“那令牌之事”
“別說令牌。”歲沉魚往后靠了靠,掀起眼瞼,“便是今日真的經了扶諾的手殺了那些人,那也怪不到她頭上。”
陸無暮低下頭“開了這個頭,日后沒有不成規矩該如何”
“別人本尊不管,但自己的貓本尊還護不下來”歲沉魚笑了一聲道,“若是誰有意見,或是想要開另外的規矩,盡管來過本尊的手,一旦過了,這界主之位給你們坐。”
“若是不能。”他話音頓了頓,在一地尸體中聲音更加柔和,自若卻森然,“那就死也得死在本尊的規則下,懂嗎”
這意思不就是我就是要開這個先例,但誰也不能跟我一樣開,一旦你們開了那就死,除非你打得過我。
扶諾聽得雞皮疙瘩都起來了。
這就是強者的底氣嗎她突然也想變成一個強者了
底下的人現在一聲都不敢出了。
過去幾乎沒見過界主幾面,這次近距離一看才知道他居然恐怖如斯。
這不比坐在那的魔主還難以捉摸
人家魔主好歹還有有點好心還配合問話,你上來明目張膽護短不說,還一言不合把人全殺了。
歲沉魚哪里管別人怎么想,像是沒耐心了“都滾吧。”
陸無暮使了個眼神,那些世家忙把跪著的鐘家這些人的尸體帶走了,經過扶諾時連看都不敢看一眼,從今以后誰還敢得罪她啊,人仙魔三界全是她的背景。
很快整個正堂就只剩下了兩人一貓。
歲沉魚坐在那里也不看誰,就是不說話。
扶諾已經回到了本體,一直惦記著他說來接自己回家的事,想了想走上前仰著頭說“哥哥,我還沒到下班時間呢,得明天。”
歲沉魚這才施舍了她一個眼神,涼涼道“誰是你哥哥”
“啊”
宣闕站起身來將扶諾抱起來“走了。”
扶諾掙扎了一下“我跟界主師尊說話呢。”
宣闕陰陽怪氣道“沒看到人家不想跟你說話嗎”
歲沉魚略一挑眉,站起身來“本尊的貓是不能動一根毛,但別人不一樣。”
“你什么意思”
“你殺了仙界的人。”歲沉魚勾唇,“如何算”
扶諾忙開口“哥哥,不是這樣的”
歲沉魚似笑非笑地看著她“喊哪個哥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