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我走啦,明天見。”
宣闕原本還有一腔怒火要發,還以為昊陵跟上次一樣是來跟自己搶貓的,沒想到情況忽然就轉變了,看這模樣昊陵也不是很在意扶諾。
而且昊陵每次閉關就是以年數計算,那就更不用在意什么了。
所以宣闕倒也沒有真的要跟昊陵再糾纏下去,很快便抱著貓走了。
待整個鐘府再次靜下來后,歲沉魚才看著之前貓崽待過的位置。
他這么多輩子以來其實沒有什么可以在意的了,不管是什么結局什么未來也都可以接受,但唯一有一點,他不想自己不痛快,否則也不會總是一睡不起。
在貓崽這里他已經不止一次不痛快了。
她過去可以叫陸懷朝,可以叫自己,現在可以叫宣闕,以后她還想周游世界,還會再遇到數不清的人,說不準還有數不清的哥哥。
誰知道自己會不會這是她的逢場作戲。
他在意不過來,也不知道到底還會再經歷多少不痛快。
可到底對于沒心沒肺的貓崽來說只是隨口的一句話罷了。
歲沉魚自嘲笑了下,他曾以為貓崽說的以后都是特別的,她說要帶著自己一起走也是特別的,可她轉身也可以帶著宣闕來到人界,在她的世界里沒有什么分明界限。
若是真的放在了心上,日后失去了又如何呢
再一次被世界遺忘么
那不若從始至終不要被記得就好了。
如此想著,歲沉魚這才緩緩閉上了眼睛。
在人界這一趟著實花了扶諾不少精力,第二天她幾乎都是迷迷糊糊在宣闕懷里睡過去的,第三天醒來就直奔禹南鐘府了。
到了門口發現鐘府的匾額早就被拆了下來,門前也上了封條,根本沒有人進去。
可歲沉魚說他在這兒他就一定在這兒。
她御劍翻越進院子里,一眼就看到了睡在正堂主位上的歲沉魚,也愣了一下。
歲沉魚一向很在意自己的外表,也很愛干凈,可此時鐘府地面那些血漬還沒有清理過,他就虛虛倚靠在哪里,更像是從那晚過后就沒有動過自己的位置。
整個鐘府陰氣森森,一點燭火都沒有,他是如何能忍下來的
難道他每次閉關都是這種狀態
可不應該,明明界主府里他就給自己的窩筑得很好。
她輕手輕腳地抱著腳飛過去,停在他身邊的小桌子上,輕聲喊“沉魚哥哥。”
歲沉魚眼睫微動,緩緩睜開眼睛。
貓崽眼睛明亮,又有些疑惑“你怎么睡在這里啦禹南有客棧呢。”
歲沉魚沒說話。
扶諾被他看著也漸漸覺察出不對了,不由得坐直身體“沉魚哥哥你在生我的氣嗎”
“沒有。”
“走吧。”歲沉魚起身,將她撈在袖子里,“回去。”
這次都把自己放在袖子里了。
扶諾從他袖口探出頭“沉魚哥哥,你上次說不比宮里差是什么意思我們家怎么了嗎”
“扶諾。”
“啊”
歲沉魚御劍起來的那一瞬,聲音也傳了下來,如同第一次見面那般,溫和沒有任何距離“那是我留給你的地方。”
扶諾沒明白。
又聽他說“是你家。”
“不是我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