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是一只血統高貴的隕石邊牧,它站在床邊,吐著舌頭懶散搖晃尾巴,馮念拍拍床,說“來侍寢”,它便跳上床,很有智慧地匐臥在兩人中間,主打一個雨露均沾。
“這狗跟我一樣,隨叫隨到。”周醒自嘲,“哈哈”兩聲。
“我才是隨叫隨到好吧。”馮念不服。
“那我們都是狗。”周醒摟著貓鉆進被窩里。
貓咪高傲,沒有太多耐心,很快便從她懷里逃走。
周醒伸手去抓,沒逮住,大狗撐起上身望她一眼,察覺到她情緒,把頭靠在她身上,動動機靈的小耳朵,眨巴眨巴眼,一臉的諂媚相。
“還是你最好。”周醒抓抓它的腦袋。
狗狗得到鼓勵,尾巴也一甩一甩,輕拍哄著。
這熟悉的感覺啊
我果然是狗,睡前周醒迷迷糊糊想。
大喜大悲后,情緒再難有浮動,凝凍成冰,任何事都無法滲透,挑動哀怒。
白天馮念兩口子出門去上班,周醒給貓鏟屎喂糧后,牽著狗出去遛。
坐在路邊長椅,周醒忽然很羨慕馮念。有自己的家,夫妻感情穩定,貓狗雙全。
說起來,馮念跟她也是同一類。她們那地方的人,九十年代,父母大多在外闖蕩,小孩都丟在家給老人照顧。馮念比一般小孩更慘,沒人要她,常常是午飯在姑媽家吃,晚飯又在舅舅家吃,幾方推諉,到頭她啥也沒得吃。
上初中后,兩人成為同桌,認識了周醒,馮念日子才好起來,可以一天三頓都在周家吃,晚上還能跟著周醒一起睡,學雜費資料費不夠了,周醒找阿嬤說一聲,阿嬤就給解決。
太陽曬得身上暖融融,大狗安靜趴在腳邊打盹,周醒閉上眼睛,從馮念和孟新竹身上找到一些微妙
的共同點。
顛沛流離的童年和少年造就了她們此刻,她們都是非常渴望家庭以及穩定生活那類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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所以馮念一畢業就跟老鄭結婚,同樣單親家庭,沒有長輩幫襯,與老鄭白手起家,點點構建愛巢。
為這個家,念念付出了多少啊。
所以不管周凌再如何惡劣,孟新竹不為她,僅為了那套房子里,她曾耗費的時間和揮灑的心血,也不舍離開。
她曾經透露,房子是她裝修,工人是她找,大到水電和地暖鋪設、窗簾風格以及尺寸測量,小到各類家電品牌比較,甚至居家拖鞋的款式
想通了,周醒怨氣全消。理解、尊重,她決定放手,不再糾纏。
沒有經歷過對方的苦楚,她沒有什么資格,站在道德和理性的制高點,去評判人家。
暗戀終結。
這樣一想,周醒好受很多,即使暫時還不能放下,卻也不會再沒頭沒腦往人身上撞。
她已經頭破血流了。
晃晃狗繩,周醒起身,“我們去逛逛吧,見見別的小狗。”
周醒在馮念家住了兩天,期間周凌給她打過電話,她沒接,又發短信問死哪兒去了,不回家招呼也不打。
搞不懂周凌是真的關心,還是怕擔上責任,周醒沒搭理,短信無視掉。
孟新竹呢
一個人的時候,周醒還是會忍不住想,跟周凌和好后,她肯定已經搬回房間了吧。
即使愛意溫存早就消失殆盡,也能心無芥蒂同床共枕嗎
有什么不能,她們不也在一張床上睡過很多次。
同床異夢,如隔山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