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她消失兩天,她們吃飯的時候會提到她嗎
晾在陽臺的衣服干了,會有人幫她收起來嗎
孟新竹啊
不開心的時候,沒有人再講冷笑話哄你了,你會想我嗎
維修人員將修好的電腦遞來,讓她檢查,說破損的外殼雖然不影響使用,如需更換,可以從總部調貨,只需等待三天。
“不用了。”孟新竹柔聲道謝,垂眸,手指細細撫摸傷處。
就這樣吧,猙獰裂痕可以隨時提醒她,不要再做出格的事。
傍晚回到家,周凌還沒下班,快到節慶了,她工作開始忙起來。
前些日子,她瘋狗似四處逮人就咬,從兩天前,偃旗息鼓如同被注射麻醉針。她狀態只有癲狂和靜止兩種,完全沒有冷靜平和的中間范圍。
孟新竹進廚房,準備一人份的晚飯,打開櫥柜尋找餐具時,她不由愣住,取出兩只手塑不規則陶瓷小碗。
這是重逢那日,周醒送給她許多禮物的其中之一。
很多細節,都是后來才發現的,譬如這兩只碗,周醒從來沒給周凌用過,所以她總是搶著打飯,避免飯碗被人截胡。
她多么容易滿足,僅僅是跟人家用同一款的小碗吃飯,都能開心好久。
孟新竹將碗取出,盛了半碗雞湯,靠在料理臺邊慢慢喝完。
這個角度能一眼望到陽臺,不經意捕捉到熟悉衣物的片角,孟新竹心尖沒由來一顫,險些摔了碗。
何仙咕的作品我比她更溫柔最新章節由全網首發更新,域名
盡管有烘干機,周醒還是習慣用自然方法晾曬衣物,她寬寬的牛仔褲腿在風里微微地蕩,孟新竹想起她坐在秋千架,滿身肆意飛揚的颯。
放下碗,走向陽臺,孟新竹按下電動晾衣架的開關,把她衣服一件件取下來。
她的房間仍維持原狀,可一切都已天翻地覆。她還是不習慣鋪床,被子胡亂堆到一邊,枕頭也歪七扭八,有掛衣桿不用,換下來的睡衣丟在床尾。
周醒是一個很簡單的人,曾經說過,不喜歡把簡單的事情復雜化。被子早晚要亂,鋪它做什么,衣服早晚要穿,掛它做什么。
卻不小心卷入這段復雜的感情當中。
無所事事,孟新竹替她整理好房間,以及凌亂的行李箱,最后安靜坐在床邊,等待夜色像深藍的海水漫進,冰冷了手腳,直至滅頂。
手心搭在腕上,屏氣凝神,似乎可以感受到手表內部齒輪轉動的機械聲,還有指針“滴答”、“滴答”的微小動靜。
浮躁而快節奏的都市生活中,周醒這樣的人,舉世罕見。
孟新竹起初并不相信,真有人能毫無指望喜歡另一個人,喜歡那么久。
收到這塊手表時,驚嚇甚至大過驚喜。
獵物主動送上門,為自己套上項圈,甚至親自叼來繩索交予她,然后吐著舌頭眼巴巴等待主人下一步指令,隨時準備赴湯蹈火。
玩弄別人的感情,是會上癮的。而玩火者,終自焚。
一種茫然的苦楚持續擴散開,沿四肢百骸游走,像重病發燒時那種抓不到重點的痛。
黑暗中響起低低的啜泣聲。
夜像一塊巨大的墨色天鵝絨,鋪蓋了城市的上空,馮念打車到酒吧門口,把周醒連推帶拉拽進去。
“全是女人這里全是女人”馮念在震耳欲聾的音樂聲中嘶吼。
周醒蜷縮著身體,雙手護在身前連連往后退,她不喜歡這種地方。
馮念特意打聽過,每周六日晚九點有鋼管舞表演,她找地方坐下,拽來周醒耳朵,“花點錢,可以邀請你上舞臺,坐你身上跳。”
“啊”周醒連連擺手,“算了算了,不合適。”
“有什么不合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