昨天的記憶瞬間襲擊了他,他倉皇光著身體下床,然后裹上浴袍去開門。
和齊橙橙以及裴煬說話的時候,其實他都是有點懵的。
眼下關上洗手間的房門,更是滿臉通紅。肚,臍上似乎還有剛才醒來被頂出的凹陷。
薄聿京那時候呼吸沉穩,明明還在熟睡當中啊。
他在洗手間里聽見了薄聿京開門出去的聲音,然后火速洗澡,正吹著頭發呢,就見張巴黎又來催他了。
他趕緊套上衣服就出來了“來了。”
張巴黎看他頭發還是半濕的,說“怎么起那么晚,昨天不是說了時間了。”
“不好意思,昨天睡太晚了。”
鬧鐘也忘了定了。
張巴黎說“早飯等會在車上吃吧,我們得趕緊出發了。今天又有小雨,不知道一天能不能拍完。”
阮星遇說“我不餓,喝點咖啡就行。”
說完扭頭一看,見薄聿京已經穿好衣服出來了。
一看到薄聿京,他就不敢看他,心突突地跳。
到了一樓他們就開始梳化,裴煬在旁邊跟他吐槽他另外那個劇組集訓的苦。
“早晨六點就把我們叫起來跑步去了,十公里,這還是熱身而已,回來就開始各種力量訓練,不夸張地說,我昨天回到房間,腳都是腫的,今天早晨起來,差點沒爬起來,好在我今天這邊有拍攝。張導,我今天能不能多ng幾條,多在這邊呆一天啊”
阮星遇在旁邊笑著聽。
進了耳朵沒進腦子。
薄聿京就在他旁邊坐著,共用一塊化妝鏡,他只要一抬頭,就能看見薄聿京。
薄聿京起的比他晚,出來的比他早,估計都沒洗澡。
一想到他身體上可能還殘留有自己的氣息,阮星遇耳朵就紅了。
他就盡量不看薄聿京。
但眼睛的余光還是瞥到了。
薄聿京看起來年輕又帥氣。
他們倆在劇里面的造型,一個往成熟里化,一個往年輕里化。
阮星遇還記得他第一次見到薄聿京的時候,對薄聿京的印象。
話很少,很有禮貌,高知風,帶點體,制內的范兒,總之就是距離他人生很遙遠的那種人。他們第一次見面,好像統共沒說兩句話,薄聿京在那和張偉下棋,他旁觀了一會,發現薄聿京的手很好看,手腕上卻露出的一截紋身,他覺得和他整體的氣質非常割裂。
盡管也知道他并非是個乖乖仔,也知道他紋身,打游戲,后來還抽煙。但在所有人的心目中,他的,朋友的,網友的,粉絲
的,甚至于c粉的寫的那些同人文里,薄聿京都是高潔的,紳士的,溫柔的。
沒人敢想象他連他全身上下每一處都不放過,從頭到腳。
他都覺得不可思議,因為這種震驚而飄飄然仿佛入了云端,陷入不真實的幻境里,任由薄聿京用嘴唇逡巡過他的每一寸皮膚。
反反復復,兩個多小時。
他覺得他再不是一個人,更像是一個物件。薄聿京把玩他,愛不釋手。
他好像真的成了面團,被揉得意識都散了。又喜歡又驚惶。
阮星遇今天穿的是一件包著脖子的長袍,外頭還罩著一件黑色大衣,戴著民國時候很流行的帽子,中西合璧的造型,成功遮掩住他膚色上的不自然。
他們坐車到了一處民國風的老街上。
劇情到這里老教授早已經去世,而梁隅和南和蘇已經處在躁動期,兩人都在努力回避愈來愈危險的關系,所以梁隅選擇了回老家一趟。
誰知道他才剛走,京州就被轟炸了。
他千里迢迢奔來,南和蘇還在老宅子里,家里的傭人也全都被遣散了。
這也是劇情一個很重要的轉折點,今天他們拍攝的是敵軍轟炸京州的戲,爆破戲講究精準,正式拍攝之前,薄聿京拉著他的手穿過民國風的長街,一遍又一遍地排演。昨天剛下了雨,路上都是濕漉漉的,他們的手卻很暖和。
阮星遇總出戲,看到薄聿京的手,會想它多用力抓他,看到薄聿京的臉,總會想到他的嘴唇。薄聿京看起來越是坦蕩,端正,他越是陷入那種反差帶來的激蕩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