荀大人略尷尬地頓了頓,沒有親自回答,只朝著鐘鶴青看來。
鐘鶴青抿了抿唇。
“回長公主,此番大理寺抓來的妖,眼下還沒審完,尚不能定罪,所以暫時無法結案。”
他這話出口,廳中就便靜了下來,氣氛暗暗緊繃。
奉玉長公主在屏風后沒說話,長長地沉吟了一聲,又慢慢端起了茶碗。
大理寺卿荀岳連忙同鐘鶴青使了個眼神,但鐘鶴青默然未動。
倒是一旁坐著的東方煒低笑了一聲。
“少卿未免太謙虛謹慎了,既然少卿都把妖抓回來了,那他可不就是兇手么”
東方煒這話說完,他身后站著的薛三郎就附和道。
“正是,不是那妖,哪里還有旁人”
兩人說完,奉玉長公主的茶也飲完了,她倒沒同鐘鶴青說什么,只跟荀岳道。
“我總覺得大理寺如今荀大人主事,辦案比原先快了不少,不想還是得如此謹慎,叫人好等。”
這話奉玉長公主是笑著說得,乍一聽好像沒什么,但荀岳上任大理寺卿之前,前兩位大理寺卿皆姓鐘,不巧正是鐘鶴青故去的祖父和父親。
長公主說了這話,連荀岳都有些不知如何接了。
鐘鶴青沉默。
東方煒卻這時插了一句進來。
“是母親心急了,總怕皇后娘娘上了年歲,原本便歇不好,此番更睡不下,心里記掛。但大理寺么,總要將案子辦的無可挑剔,卻不論這些的。”
他說完,薛繁也跟著又道。
“大理寺可真是沉得住氣。”
三人這幾句話說得,荀岳汗都冒了出來。
再說下去,豈不成了大理寺藐視皇家了
他連忙道,“大理寺已經在加急辦案了,必然盡快給宮里交差。”
他唯恐奉玉長公主再問下去,又道,“這兩日一有消息,便會告知長公主,也請殿下勸慰娘娘,莫要因此憂心。”
他又說了些場面話,把人送出了大理寺。
回到廳里,擦了一把鼻尖的汗,見鐘鶴青還立在原處,連忙叮囑他若是再來人詢問,一律糊弄過去,莫要同他們多說。
但他道,“咱們得加緊了結此案了。”
鐘鶴青默然,只是目光在廳里方才來人坐過的地方,又定了半晌,才離開了此地。
當晚,二更鼓響,鐘鶴青還留在大理寺中。
他沒忘了將觀星叫過來傳話。
“你回家同娘子說一下,就說大理寺事務繁忙,我今晚恐怕無法回府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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