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章
“我該老老實實的,我該安安分分的,我根本不該讀書,我們這樣的人為什么要妄想啊”
懷琳雙眼紅著,神色怔怔。
可是,讀書有什么錯呢
九姬忽的開了口。
讀書沒有錯,老先生沒錯,你沒錯,權瑯更沒錯,錯的是將權瑯置于死地的人。”
懷琳抬頭向她看去,看到她眸色深沉如淵,嗓音涼如深澗幽泉。
“如果有誰該死,也不該是你和權瑯,而是那個真正的兇手。”
九姬讓懷琳把彼時的情形,又仔細回憶了一遍。
她說先生從沒有在意過他們來路不明,待他們同凡人學子沒有兩樣,甚至因為她是女子而對她多有照顧。
她曾制過一只骨哨留給先生,她道若是身處險境,先生只要吹起哨子,她立時就會趕到。
那天,哨子突然就響了起來。
彼時她剛給酒店送完靈飲,因著到了后半夜的緣故,權瑯怕酒樓里有醉鬼亂來,也跟在她身邊。
骨哨一響,兩人皆吃了一驚,但是循聲趕到的時候,已經晚了。
她說,確實是她用藤蔓卷走了被人看見的權瑯,“我當時沒有現身,是因為那骨哨和先生并沒有在一處,而是落在了另外的地方。先生渾身是血,哨子上卻沒有血。”
懷琳把自己心里的疑惑和相關的情形都說了。
九姬沉吟了一陣。
“這些事情,最好同大理寺說來。”
畢竟他們知道的,都不如大理寺全面。
她想了想道,“那大理寺的鐘少卿,我以為,還是清明、可信的。”
只是安三娘卻搖了頭。
“那鐘少卿看著是個明白人,但是大理寺到底是朝廷的衙門,若是懷琳進了大理寺,凡人的朝廷認為兩人都是兇犯,不由分說地要把他們都”
安三娘說得這種可能,顯然是存在的,今晨進入大理寺的監察御史可不是鐘鶴青的做派。
安三娘道,“他們都是我的孩子,我不能讓我兩個孩子都陷入險境。”
她問九姬,“能不能想個辦法,讓阿琳同那鐘少卿私下里說”
私下里。
九姬目光遙遙向遠處了一眼,抱了臂。
“我試試吧。”
“不過”她說著,挑了挑眉,“有些事你們可得替我保密。”
傍晚,鐘鶴青下衙回了家。
觀星提前回來了一個時辰。這會鐘鶴青見他探頭探腦地,一副有怪話要講的樣子。
“想說什么就直說吧。”男人道。
觀星連忙小聲說來。
“郎君今晚還是留在家中吧。”
“何意”
“小人的意思是,”他越發神秘又鬼祟,“您若是不在家,娘子要是也不回
來了怎么辦”
娘子不回來
鐘鶴青微訝,他無暇同這小廝猜謎。
“娘子怎么了,到底怎么回事”
他板了臉,觀星才連忙把話說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