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應該是你心疼我吧,怎么成我心疼你了。”
李羨心頭微動,兩人之間距離
很近,他更靠近,嗅了嗅,沒說什么,抬眼看她。
晚飯吃的是火鍋,身上沾了很重的味道。李羨意識到這個問題,霎時臉熱,將另只手從他手里抽出,后退兩步,想要辯解兩句挽回面子,又說不出話,一扭身走了。
孟恪笑著看她慌慌張張的背影消失在門口,拾起桌上的盒子與手機,跟著回臥室。
李羨去沖了個澡,換身睡衣,出來進行護膚流程。想起那支驗孕棒,低頭在洗手臺找了找,不見了。
她掌心手背相互揉搓著,均勻面霜,擦到臉上,順便拾起擱在一旁的戒指,戴回無名指,覆蓋指背的鮮彩橙黃色鉆石粲然折射光線。
她回到臥室,孟恪正坐在床頭看書。
“洗手臺上的驗孕棒,你看到了嗎”
嗯”
“剛才還在那里難道這就弄丟了。”李羨回到床邊,懷疑自己的記憶。
孟恪拿起身側的方盒,翻開盒蓋,絲絨墊上一支粉白試紙,被綢帶固定。
李羨一愣,隨后噗嗤笑出聲,“什么啊,這不是個放鋼筆的盒子嗎”
“朋友去年送的,我平時不用這種收納。應該不拘放什么。”
啪嗒。
孟恪將盒子放回身側的床頭柜,順便撳滅頂燈。
沒猜錯的話,這是個v的收納盒。李羨欲言又止,將話咽回去。
隨他吧。反正他不缺錢。
她掀被上床,湊到他身邊,手掌舉起來,中指一顆的彩鉆,床頭燈團團朦朧地照過來,鉆石熠熠。
這戒指太高調,她很久幾乎沒怎么戴過。
孟恪看著這枚戒指,又瞥了她一眼。
李羨歪腦袋,“今天彭潤說的是真的嗎”
下午打麻將時,她輸了個底兒掉,發條朋友圈,正好是孟恪的照片。沈夏說那不行,孟總也得發我們家羨羨。
發。孟恪說。
在他擺弄手機的空隙,彭潤神秘兮兮地爆料,這個人只是看上去正派文雅,去年、啊不,現在說是前年,有一次,喝得爛醉。
爛醉為什么
那你得問他。我只知道他去改了條黃鉆項鏈,是不是不搭理我算了。祖傳的黃鉆嘿,全世界一共沒幾顆,讓他給改了。
“什么是真的嗎”孟恪含笑跟她打太極。
“你喝醉了,去改戒指”
“聽他瞎說。”
“沒有這事”
孟恪收斂目光,“我沒爛醉。”
李羨笑,“可他說的時間是一年多以前,為什么你跟我說戒指是半年前定的”
“這顆鉆本來嵌在項鏈上,很多年了,嵌托有磨損,正好有次去巴黎,讓朋友設計了個新款式。半年前其實拿到新項鏈了,想了想,還是決定改成戒指。”
“為什么”
“應該沒有人拿項鏈求婚吧。”
李羨笑得花枝亂顫,靠在他肩頭,
拍了他兩下,笑夠了,抬頭,認真問“我是這個世界上最完美的人嗎”
這問題明顯不是她的風格,倒把孟恪問住了。
一時間不知道她要做什么。
“換個問法。我現在足夠完美嗎世俗意義上的優秀、非凡、成功、卓越。”她層層加碼。
“你的參考答案似乎是否定。”孟恪知道她的人生定位,她喜歡世俗散漫的煙火氣,追名逐利,但是欲望有限。
“那你為什么要跟我求婚。”
孟恪看著她,眼底是探究的神色。
他知道她這么說一定有她的用意。
李羨只是笑一笑,爬起身,背對著他,拉開抽屜,將戒指摘下,小心地放回戒指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