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子和大皇子身邊都早就已經有心腹,關家想擠進那群心腹中間難之又難,倒不如自己捧出一位皇位繼承人。
沉王不行,那就換一個不受寵的皇子。
關素只說了那幾句話,轉身離去。
兩個人擦肩而過,四皇子站在她身后,提醒道“近日不安寧,有長輩要來京,娘娘淺眠,希望今夜睡個好覺。”
這個長輩,指的自然是沉王,他能松口鄭太妃和隨寧來京,自然不可能不知道皇帝和太后的意圖。
逼他至此,他若再沒有動靜,便不會是能把殳州治理得井井有條的王爺。
四皇子和關素關系不同尋常,她停下腳步,望著天空,淡道“沉王妃那邊的事,也有勞四皇子。”
皇帝最近身體差,活不長,但要有人來擔上這個謀害皇帝的罪名,她和四皇子都知道今晚會發生什么。
若太子真的病入膏肓,大皇子起事奪皇位輕而易舉,四皇子也有的是辦法算計這個莽撞大哥;如果太子是裝病,那今晚上大皇子和太子兩派相爭,兩敗俱傷,四皇子就算從中得不到利益,也可以坐山觀虎斗。
只是關素從心底就嫉恨隨寧,恨她搶走了太子的喜歡,恨她處處都壓自己一頭。
以關素現在的寵愛,若有了孩子,早就封妃。
可那孩子來了,卻查出來太早,對不上時間,隨家二爺又到皇帝面前提關嬪是不是有孕,讓她只能打掉以防萬一。
關于皇后的宮廷秘事沒幾個人知道,就連關素都是從別人口中得到的猜測,不保真也沒有證據。
宮里紛爭
斗亂遙遠,閉門不出就不知道發生什么,隨寧從和大夫有過交談后心就一直不安,她當晚就做了噩夢,夢見太子神色淡淡,眼神里藏著淡漠的厭惡,說她不知廉恥。
隨寧突然驚醒過來,大口喘氣,幾縷發絲被汗水黏在臉龐,讓她有些分不清現實和夢境。
帳內暗色深邃,丫鬟聽到動靜連忙過來,拂簾問她怎么了,隨寧慢慢回過神。
她手按住額頭,心臟仿佛在耳邊跳動,開口問太子那里可有什么人過來。
丫鬟小聲道“也就白天來了一個孫大夫,沒見其他外人來,侍衛不允我們再打聽外面的消息,只說再過段時間太子殿下就會接王妃回去”
隨寧眼皮有些不正常地跳動,她和太子那天晚上是禁忌一夜,就算白天時太子因為震怒沒來找她,現在過去大半天,也總該來個人求證,以他那對他們之間關系的死守,太子沒道理不派人前來。
他是出什么事
她道“現在是什么時辰”
丫鬟道“已是戌時二刻,王妃再睡一會兒吧。”
夜色漸深,寒風呼嘯,隨寧手按住胸口,心里有種不好的預感,但她才要下床,就有下人匆匆忙忙過來,說太子派人來送她去一個地方。
隨寧猛地抬頭,道“怎么回事”
下人也不知道,只連忙搖頭道“有侍衛說姑娘暴露了,殿下怕別人牽連到這邊,需要姑娘連夜換個地方,很多人也聽到了城門口有打斗聲音,姑娘快換衣服。”
隨寧扶著床榻慢慢站起來,她想怎么可能,現在才年初,就算建京要亂那也是夏季才該發生的事,現在明明還不到時候。
沉王嗎是沉王在背后做了什么
“表哥呢表哥現在在哪”
下人一直待在別院,一問二不知,再問下去也問不出什么。
隨寧沉默片刻,道“更衣。”</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