聞人斂看著她眉眼隱隱的焦灼,頷首“待回宗復命后,我去尋你。”
秦黛黛躍上飛白劍“好。”話音未落,她已如霞光飛至半空。
聞人斂看著她的背影,直到再看不清方才徐徐轉身,轉過街角處,人頃刻化作一道白光飛于天際,片刻過后,落于幽月宗流云峰。
峰巔之上,一座亭臺小榭以金色結界包裹著,無雪亦無風。
聞人斂走
入結界之中,一眼便望見鮮亮俊俏的少年斜倚著闌干,金冠紅玉束起的馬尾與發帶垂纓一同隨靈力微微拂動,手中把玩著白玉笛,只是人有些心不在焉的。
感受到靈力涌動,少年未曾抬眸,嗓音微揚,有些懶洋洋的“久未相見,聞人兄疏于修煉了”
聞人斂走上前“在街市上耽擱了會兒,久等了。”
岑望手中玉笛微頓,終于抬眸看向他“聞人兄莫不是和那個秦大小姐一同去的”
“是,”聞人斂未曾遮掩,隨后想到什么,“方才,岑兄待秦姑娘委實過分了些。”
“往日岑兄即便不喜一人,也只做漠視,怎得偏對秦姑娘如此苛待”
岑望冷哼一聲“她說的”
“秦姑娘未曾提及。”
岑望神情一滯,摩挲著玉笛的手不覺用力。
他心中莫名煩躁。
似乎秦黛黛只是坐在那間廂房中,他就極為氣惱。
這樣的情緒,以往從未出現過,無根滋生,無水生長,一點點占據著整片靈識。
聞人斂輕嘆一聲“岑兄來找我,可是想知過去幾月發生之事”
岑望看向他。
聞人斂斂眉細思,而后道“岑兄過去幾月,一直是秦姑娘陪在左右。”
“岑兄比現下要年幼得多,喚秦姑娘為阿姊,很是依賴她。”
這些事岑望早已聽臨溪說過,此刻也只輕哼一聲“她竟哄騙本少君喚她阿姊。”
聞人斂看向少年,余下的話頓在嘴邊,這一刻他忍不住想,他到底還是有私心的。
遲疑良久,聞人斂方才繼續“岑兄和秦姑娘所歷之事除卻捉嗜情妖外,我不甚清楚,只知岑兄那時,似是對秦姑娘頗為喜歡。”
岑望手中的玉笛驀地僵住“喜歡”
“是。”
岑望坐起身,反應極大“我喜歡她”
“只是那時,”聞人斂補充道,想了想復又問,“岑兄如今可還喜歡秦姑娘”
“一個平平無”說到此,岑望的聲音莫名頓住,半晌輕哼,“一個大小姐,何德何能令本少君喜歡”
聞人斂提起的心微松。
岑望睨向他“怎么聞人兄不也對聯姻之事毫無興趣”
聞人斂憶及過往,許是因幼時之事,他對男女之事從無心思。
卻不知何時已悄然生了變化。
良久他突然道“若是有了呢”
岑望揚眉“什么”
“聯姻。”
話落的瞬間,小小的亭臺內氣氛驟然冷寂下來。
岑望看向他,下瞬察覺到什么,垂下眼簾。
聞人斂的腰間,懸著一枚香包,一看便是女子之物。
很眼熟。
不知多久,岑望抬眸問道“和太墟宗”
聞人斂頷首“正是。”
少年沉默了許久,方才應了一聲,聲音低低的“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