間夷年紀最大,自然比師弟師妹沉得住氣,他先寬慰了通神者幾句,又把他們安排上馬車,待萬事妥當以后,才回頭教訓人“平時在家里沒關系,現在在外頭,你還這樣口無遮掩,讓人家以為咱們婆娑門仗勢凌人,到時候傳出去,挨罵的還是師父。”
四弟說“外頭的人他們不管,里面的人他們也不管,我說他們是膽小鬼有錯嗎他們這種人出去愛說什么說什么,師父才不在乎。”
老二攬住他的肩膀“好了,別跟炮仗似的,二哥給你重新打壺水。”
間夷忽然說“平日里就是你們太慣著他,才讓他下了山還沒規矩。聽聽這是什么話,什么叫師父不在乎你怎么知道師父不在乎。”
二師兄擠在中間打圓場“是,是,都說得有道理,咱們心平氣和的,別為這事吵架”
四弟道“你們覺得他是大師兄,所以他說什么都是對的,我看你們跟師父一樣,都是偏心鬼”
這一聲回蕩在雨里,喊得好委屈。這時,老二叫了一聲“師父。”
幾個人回頭,看江臨齋撐著傘,正坐在車轅上打哈欠。他罩著月白寬袍,單手捏著個話本,也不知道聽了多久。
雨珠如碎玉,沿著傘沿往下掉。江臨齋誰也不看,“嘩啦啦”地翻著話本。大伙兒等著他發話,他卻忽然笑了笑,舉起某一頁給他們看“這段很好笑。”
他總是這樣,從不在意他們說什么、吵什么。
四弟陡然大叫一聲,從雨里飛撲過去,把江臨齋撞進車廂。他搶走那個話本,撕了個稀爛“這有什么好笑的這能比我們還好笑我都哭成這樣了,你就不能管一管”
“啊”五妹突然回過神,也撲了過去,“你哭就哭,干嗎撕我的話本臭美猴、愛哭鬼,你快給我賠”
四弟平時愛涂脂抹粉,臉上讓眼淚一沖,紅紅白白的。他被五妹勒著脖子,還不忘揪師父的衣領“你笑啊,再笑啊,剛不是很好笑嗎”
江臨齋傘掉了,衣服也臟了,他捏起亂飛的話本頁,就不明白了,他怎么看個話本也能讓四弟哭哭啼啼的。
四弟看師父那表情,里外都透著一個“嫌棄”,不禁更加奔潰“我說你是個偏心鬼,你聽不見嗎”
江臨齋死性不改,把話本頁折成飛鳥,用來扎四弟的腦門“你發什么瘋”
四弟說“我沒發瘋,我要你評評理究竟是我說錯了,還是大
師兄說錯了”
江臨齋直接把他拎起來,丟給間夷aaadquo堵住他的嘴,拿去洗洗。來。看最新章節。完整章節”
間夷對這場景習以為常,接住四弟就要走。江臨齋又說“再給昶城的官員傳一道飛送令,告訴他們城里的事情,請他們盡早派人過來。”
明氏的官職序列復雜,人手調派也不比其他宗族門派靈活,像這種神祇墮化的事情,都需要由本地的正刀官上報給昶城,再由昶城里的官員下達討伐令,總之章程非常繁瑣。
老二道“明氏處理這種事,總是慢人一步,等他們派人,不知道要等到猴年馬月去了。師父,不如我們先將此地的百姓疏散離境,等明氏派的人來了,再做其他打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