和我一個軍階的其他部門主管快要累瘋了。
我累得麻木,把濃縮營養劑和提神劑當水喝,我的時間被徹底割碎,沒有一天,只有1個小時后,2個小時后,6個小時后。
兩個星期內,我的腦子被傷病手術占滿,比起一個月后現在是兩周后的未來,我剛能下床那會,無疑是眼前需要急救的士兵更重要。
我再一次在駐地醫院里見到約書亞華沙,我才想起來危險的未來。
這導致我的表情非常難看,難看到領路過來的胡蜂長官都有點尷尬。
胡蜂長官召集駐地醫學城的所有部門主管,進行通知一周內我們將進行遷星,第一軍團的華沙指揮官會派蟲過來對接各項轉移數據和器材。
胡蜂長官召集雙方開了一場會,會上的約書亞華沙竟變了一個蟲他微笑得體,風趣幽默,談笑間輕易就讓低中級士兵對他心生好感。
我說過,第一軍和第二軍在1600年關系并不好。
但約書亞華沙只用了一場合作演講會就讓第二軍的部分士兵開始敬重他,信服他所說的宣傳遷星論調。
我感到荒唐。
這個約書亞華沙和兩周前在我病床前下跪的約書亞華沙簡直判若兩蟲
難道我被騙了
我厭惡被欺騙。
我想,我旁聽會議全程的眼神一定表露出這點,約書亞華沙一開始還頻頻朝我坐的方向微笑。得體、優雅而風趣,看上去成熟又富有魅力。
但幾次下來,他就不再往這邊看了。
散會后,我拒絕同級戰友的邀請,獨自在某個陽臺抽煙。
我是正校級軍銜,只要我不邀請誰,低中級士兵都不會往我身邊靠。
我快要抽完第二根煙的時候,聽到背后有腳步聲。
我沒有回頭,我的戰友同級不會在我拒絕后還找來,我知道來的蟲只會是約書亞華沙。
我吐出一口煙,說道“感謝您的善良與慷慨。”
這是必要說的,我這兩周忙得快要睜眼睡覺,我是真的忘記一個月后的第三次獸潮襲擊了。
無數等待被救的生命涌到我手里,我一刻也無法分神,而約書亞華沙在我無法分神的時刻,努力運作第二軍團的遷移,并且成功了。
我是要感謝的。
我必須要感謝。
我問他,“少將,您需要什么樣的感謝”
但久久之后,我身后沒有聲音回應。
我把煙摁滅在陽臺上,轉頭回去看。
約書亞華沙安靜站在我背后,等我回頭。
他的語氣又開始變得輕盈、空洞。
約書亞問“你不喜歡我這張臉嗎”
“這張臉成熟、風趣、長袖善舞且從不失禮,能回應所有期待和敬重,像位領袖一方的奠定者。大家都喜歡。”
約書亞的表情平靜,我卻感覺他空蕩蕩的。
他輕輕的、小心的又問了一遍“你不喜歡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