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菲特的消息對他而言太重要,他不能一直等。
等沒用
瓦倫丁先把智腦環藏好,想了想,打算去找戈貝利爾老師。
戈貝利爾老師是禮儀長,有對外界通訊的智腦環,肯定有備用機。
我得我得想一個妥當的辦法從戈貝利爾老師那里要一個備用機。
不能把菲特身邊有1980案遺孤的事情暴露。瓦倫丁洗臉清醒,看著鏡子,鼓勵自己。
一路上,瓦倫丁拒絕仆從提前去通知戈貝利爾老師,也沒有讓仆從驅車帶他前往,選擇步行到戈貝利爾老師住的地方。
因為禮儀制度,戈貝利爾老師居住的行宮離瓦倫丁住的圣殿露宮有一公里距離,這個距離給了瓦倫丁思考借口的時間。
他步行至戈貝利爾老師住處,該地的仆從出來指引他,熱情說“戈貝利爾長官正在書房辦公,長官曾交代過,您來了以后,不論何時都可以直接過去敲門。”
“好的,謝謝。
”瓦倫丁點點頭,心煩意亂的情緒好了一點。
在仆從指引下,瓦倫丁很快來到書房門口,敲響三下門,門旁的對講設備傳出一聲“進。”
瓦倫丁聽到聲音愣了一下。
他推開門,發現書房內沒開主燈,只有寥寥幾盞氛圍燈亮著,書房很昏暗。
戈貝利爾老師的書房面積極大,所有墻面做成環形書柜,書密密麻麻嵌入墻中,仿佛格子組成的網。
戈貝利爾此時坐在書桌后,手里似乎拿著什么。
椅子側對門的方向,瓦倫丁只能看到戈貝利爾的半邊肩膀、放在扶手上的手、半邊散開微微凌亂的銀色長發。
瓦倫丁擔憂地往前走幾步,聞到空氣里一股若有若無的血味。
這股血味被濃重的香氛和木質書柜的植物香壓下去,瓦倫丁聞得不是很確定,他往前幾步,將房內的情況看得更清楚一點。
“戈貝利爾老師您好嗎您的聲音聽上去有點不舒服是生病了嗎”瓦倫丁往里走進步,突然停住腳步。
地上
地上鋪滿照片。
瓦倫丁瞳孔一縮,全是閣下的尾鉤近照,每一張都附帶編碼。
瓦倫丁放眼望去,竟然還看到自己幾位好友的尾鉤形狀。
這些照片在昏暗的書房里,層層疊疊,猶如一場被無數腳印踩過的灰雪。
他的老師一直背對著他靜坐,瓦倫丁仔細聽,很勉強才在靜音空調和香氛噴灑的細微聲音里找到戈貝利爾老師的呼吸聲。
再仔細看,瓦倫丁發現,戈貝利爾老師日常用來束發的黑緞帶就掉在照片地毯的某一處。
黑綢撕裂斷成三縷,分散在地上,斷裂的絲已經變形了,絲線頭扭曲地散著,像幾捧被扯斷的黑發。
瓦倫丁看到這里更擔憂戈貝利爾老師,他又往前幾步,視野又看清更多。
猛地,瓦倫丁背后竄上一股冷。
他看清戈貝利爾老師側擺的手里拿著的東西。
那是他的尾鉤編碼照片。
但他的照片并不像地上的一樣嶄新完整。
戈貝利爾老師捧握一朵花般握著他的照片。
可,同樣的,戈貝利爾的手指刺穿照片邊角,在照片上扎出一個洞。既是握著照片,也是抓著照片。
瓦倫丁無言幾秒鐘,心中有一股無法言說的慌。
“老師”瓦倫丁停步,書房的門開著,走廊的光倒進來,瓦倫丁站在光和黑暗的交界處,不敢再往前一步。
片刻。
“瓦倫丁啊。”背對門的禮儀長輕聲回應“是,我有點不舒服。”
“咯吱。”扶手椅發出轉動的聲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