喬青羽性格中多少有些惡趣味,只對親密的人展現,若現在害羞的是嚴禾旭,他鐵定會再逗逗嚴禾旭,只逗得嚴禾旭受不了告饒跑路,或是惱羞成怒、繼而跑路。
但面對方承璟的話,喬青羽調侃的話語就吐不出來了。
他想,或許是因為從小到大對修界唯一劍尊的那點子崇拜還在吧。
喬青羽輕咳一聲,側了側頭,語氣有些不大自然,“朝鳳山的靈力很微薄,附近也沒有什么靈脈,理論上來說,朝鳳村村民的修為都不會太高。”
方承璟點頭,“確實,據說沒有一個筑基期。”
咦,喬青羽的耳朵,是不是紅了
好像沒有吧,是自然健康的粉色。
不確定,再看看。
“理論上來說,他們用這種陣法的可能性是有的,”喬青羽微微蹙眉,“但是,他們準備了多久呢依這房子來看,少說也得幾十年,為什么不找修界求助呢”
“魔修突襲時,又為何沒有傷到這些房子”
“還有那塊牌匾,既然朝鳳村上下是為了保護那塊牌匾而死,以魔修的殘忍,會不對這塊牌匾下手嗎”
魔修生性殘忍,最喜歡做一些讓人生不如死的事。
朝鳳村上下這么在乎那塊牌匾,又完全不是魔修的對手,那以魔修的性子,必然是以那塊牌匾相威脅,讓朝鳳村村民自相殘殺。
或是在他們面前,將那塊牌匾活活敲碎。
那塊牌匾安然無恙地擺在村頭,本身就是最大的不合理。
“你的意思是,”方承璟總結,“魔修傷不了這些房屋和牌匾”
“但可以帶走啊。”
“魔修也未將它帶走。”
喬青羽望著那些房子,想,他總算明白為什么覺得這些眼熟了。
在神明的夢境里,那個村莊所有的房屋,都是由神明在一晚上造出來的。
所以那些房屋一
模一樣,一丁點微小的差異都找不出來。
即便在怪物入村肆虐毀滅之后,房屋很快重建,也依然與之前一模一樣。
那這個村莊,有沒有可能,是由另一個神明所建
再聯想到他們自稱鳳凰的使者,世世代代守在這里,不與外人交流。
而這里的一切都是梧桐木。
鳳非梧桐不棲。
而或許,這也是魔修盯上朝鳳村的原因。
“有沒有一種可能,”喬青羽突然開口,語氣很輕,“我們陷入固定思維了。”
“魔修殺了他們,我們便認為他們與魔修是敵對的。”
“但怎么就能確定,他們一定是敵對的呢”
方承璟瞳孔一縮,有些錯愕。
喬青羽這個推測,實在是有些太大膽了。
若是放到修界,保不齊會被人指著鼻子罵。
人還能自愿被魔修所殺不成
但為什么不會呢
魔修素來擅長蠱惑人心,操控人的手段更是數不勝數,要不然各大宗門不會時刻警惕門內是否有魔修的臥底,凌家也不會揪出那么多魔修。
而朝鳳村本就不合外界交流,若是被魔修偷偷摸摸滲入,怕也無人而知。
而后,被魔修所欺。
“鳳凰的血液,”方承璟緩緩道,“我們都知道,鳳凰早已不在。”
“那魔修嘴里的鳳凰血液,絕不可能是真正的鳳凰血液。”
“只能是一種代指。”
方承璟和喬青羽的目光在半空中相遇。
而后,他們異口同聲道“尸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