精致可口的菜肴不斷送入宴廳中,宴席中間則是伶人在獻舞。李南棲手支在桌上,看著場上衣袂飄飄的舞姬,眼睛都直了,唇邊漾著笑意。
“哎呀,小寧怎么還不回來”她越過昭蘅的肩頭看向旁邊寧宛致的空位,眉心一皺“等她回來我們就去放孔明燈。”
宴廳里人太多,昭蘅待得發悶,她手撐著桌沿站起身,對李南棲道“我去找找她。”
場上的舞姬舞姿曼妙,身形飄逸,李南棲正看得如癡如醉,胡亂點點頭應聲示意。
昭蘅提起裙擺,側過身子,小心地從宴席上離身。走到殿外,涼風習習,全然沒了宴廳里的閉塞感。
熹云園里的樹上扎滿彩燈,流光溢彩,她行走其間,裙裾翩躚若蝶。
她望了一眼,沒看到蓮舟,便往凈房的方向去找寧宛致,路上行人稀稀拉拉,她打起精神在走。所以經過假山,斜里伸出一只手去拉她時,她一下子便拔出了簪子朝那人手上劃去“來”
阿箬真捂住昭蘅的嘴,讓她不要叫出聲。
一片黑暗里,昭蘅睜大眼睛瞪向阿箬真。
他酒氣熏天,看她的眼神三分醉七分欲他喝醉了。
胡亂掙扎中,昭蘅又打又錘,指甲狠狠地從他手背上劃過,抓住一道道血痕。
“怎么跟野驢一樣”阿箬真玩味地貼近她,酒氣噴在她臉上,熏得她皺起了眉。
阿箬真嗤笑一聲,語氣散漫“不過爺是狼,就喜歡野驢。”
昭蘅憤怒地掙扎。
阿箬真垂涎的目光從她婀娜的身段上掃過,心里又癢又麻,威脅道“漂亮野驢,你叫之前可得想清楚了,我是東籬尊貴的客人,你只是個太子昭訓。就算有人聽到你呼救,就算有人看到我們在這里相會,他們也不會怪我,只會說你水性楊花”
中原這放屁的禮教,男女媾和,出了事從來都是維護男人,哪管女人的死活。
“乖乖聽話,我就放開你,明白了嗎”
在絕對的力量面前,她根本掙脫不開。
昭蘅慢慢冷靜下來,緩緩眨眼,點了下頭。
阿箬真扯起嘴角笑,滿懷期待地松開她,把手掌放在鼻下嗅了嗅,淡香盈滿鼻息,他一臉饜足。
昭蘅發髻微亂,退后兩步,直到腳跟抵在假山上,才停下來望向阿箬真“你的膽子未免太大了。”
阿箬真滿不在乎“一個女人而已,你們的陛下和太子根本不會在乎。在男人的宏圖大業前,女人就跟牛馬一樣。”
昭蘅受到驚嚇,云鬢微歪,額間有汗,粉色櫻唇翕動喘氣,這般凌亂的模樣讓阿箬真更是心猿意馬。
他抬手去碰昭蘅的臉,那臉跟玉石一樣光滑,觸手生溫。恨不得立馬便親上去。
“你們那太子就跟瘦雞仔一樣,跟他哪有跟我有勁兒。昭蘅,跟我回月氏,我讓你做真正的女人。”阿箬真下流地說。
昭蘅讓自己的語調盡量平緩下來“你難道不怕魏大姑娘知道”
“她求之不得。”阿箬真嘿嘿笑了兩聲,跌跌撞撞往前走,抬頭望著昭蘅,咧嘴笑道“只要你肯跟我走,我就去求陛下賜婚。有了你,誰還要魏晚玉那個蠢貨。”
“她知道嗎”昭蘅問。
阿箬真道“當然,如果不是她,我怎么會認識你呢”
他搓搓手,欺身上前,輕易地抓住她的手腕,將她拉回來,語氣討好“你就跟我好吧,我是真的疼你,跟我回去,我會好好對你的。”
昭蘅眼睫顫顫,全身都在發抖,心砰砰砰地往外跳“我曾為人婦,你也不在乎”
“誰在乎那些”阿箬真爽快道“就算你跟瘦秧子太子睡過又怎么樣我們草原人敞亮得很,才不在乎這些有的沒的。”
“況且”他的眼神在昭蘅鼓鼓囊囊的胸口流連“有經驗的婦人懂得多,更快活”
寒意從昭蘅肌膚慢慢滲透到骨子里,她撥開他蠢蠢欲動的手“你讓我想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