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妧每日照常給周氏請安,難免聽她挖苦自己。
蘇妧也并未再見過陸硯瑾,縱使在一個府上,她都未曾再見過陸硯瑾一面。
周氏小口用著碗中的粥,蘇妧站在一旁侍候。
余光看見蘇妧的背影,仍舊想到她親手將管家權交出去的事。
放下瓷勺,周氏唇邊流露出譏諷的話語來,“我本以為你有多大的本事,不承想,還能惹惱瑾哥兒。”
蘇妧耷拉著眉眼,刻意不去聽周氏的話。
然而周氏卻仍舊道“管家權拿不住,瑾哥兒也夜夜都宿在書房中。”
越說,周氏倒是越發地生氣起來,“天兒愈發地冷,若是瑾哥兒生了什么病,我饒不了你。”
蘇妧從周氏的房中出來,視線落在陸硯瑾的書房處。
沒忘記頭一次路過陸硯瑾的書房時。
他眼眸之中的嫌惡和懷疑,都刻進蘇妧的心中。
蘇妧沒動,蕓桃問,“王妃,不若燉些甜湯給王爺送去如何”
外頭的風雪愈發大起來,蘇妧將臉朝大氅中埋了一些。
“不必了,回罷。”
蕓桃見狀,也深深嘆口氣。
王妃是不開心的,她們這些做下人的何嘗看不出來。
蘇妧回想起那天的情形。
陸硯瑾聽完她說的話,就沉默的走出去。
蘇妧望向他的背影,不似生氣,卻似無可奈何。
也許是陸硯瑾所說,是她不識好歹,太過于貪心。
眼前荷包已經快要繡完,不知懷著怎樣的心思,蘇妧沒有將荷包扔掉。
許是從前的每一針每一線都傾注心血,她舍不得。
又或許是,她還殘留著什么想法。
蘇妧強迫自己將刺繡給放下,想找幾本書,先將字給認全。
結果才走至書桌前頭,陸硯瑾回來了。
他風塵仆仆,手中拿著卷宗。
蘇妧看見他一愣神,握著書的手也緊些。
拿起書就朝別的地方走去,左右他定是要用這張書桌的。
可陸硯瑾卻直直擋住蘇妧的去路,將她的人環繞在書桌與書架還有他人的中間。
蘇妧咬著下唇,他這是作甚。
幾日不見,就要來作弄她嗎
他身側還有些距離,蘇妧準備從那處出去。
不想陸硯瑾直接就朝旁邊去一步。
她抬眸,杏眸中有著難掩的怒氣。
但她發現,陸硯瑾似乎是透過她,在看些什么。
像是在看著她,可是眉眼之中,全然都是思戀。
但很快,陸硯瑾眼眸中的情愫消散。
他又恢復往常的模樣,修長手指點著蘇妧懷中的書道“想學識字”
蘇妧感覺到手中顫了一些,旋即將書握的更緊一些。
她低垂著頭,才沐浴完,身上的香氣就鉆入陸硯瑾的鼻中。
陸硯瑾朝前走了一步,將她堵得更加嚴實,也讓蘇妧不得不抬頭。
“你還在生氣”陸硯瑾淡淡問出這一句。
蘇妧抱緊書冊,“妾身不敢。”
陸硯瑾直接伸出手,攬住蘇妧的腰身,將她朝自己的懷中帶。
蘇妧大驚失色,忙用手抵住陸硯瑾的胸膛。
她小鹿亂撞的樣子落在陸硯瑾的眼底,倒是讓他起了幾分的笑意。
陸硯瑾嗓音喑啞,“我教你,可好”
蘇妧不知是如何教,可更加要命的是,她感覺到陸硯瑾身上,開始有些不對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