伍福死了,直殿監內只有人高興,可沒人會悼念。
有了幾個掌司出面安撫,又撐起雜務司的運轉,再過幾日,這熱熱鬧鬧的事情總算沉寂了些,不再經常被人提起。
雜買務的鄭洪和胡立,也是在這時上門來。
胡立是來找慧平的。
倆同鄉兄弟一見到面,就熱熱鬧鬧地出去說話,而鄭洪照舊大包小包,在這深秋初冬愣是背得滿頭大汗。
驚蟄幫著鄭洪將東西卸下來,“這是什么”
鄭洪白了驚蟄一眼,沒好氣地說道這還用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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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毫不客氣地奔著桌邊去,給自己灌水喝。
驚蟄將東西拆開一看,當即就沉默了。
好多東西。
大到里衣棉衣,小到靴子襪子,甚至連各種梳妝的器具都有,那叫一個琳瑯滿目。邊上的盒子一打開,全都是各種能存放的吃食,那可謂吃食住行都涉及到,就無一落下的。
怨不得這一次鄭洪來,還是背了這么多東西。
鄭洪嘖嘖稱奇,站在驚蟄的床邊看著擺滿了整張床的東西,驚奇地說道“沒想到擺出來這么多”
他看了眼驚蟄。
“喂,你和我說說,這真是你兄弟我怎么看著,像是養小情兒呢”他咋舌,“這可真是霸道。”
驚蟄收拾著東西,頭也不抬地說道“你嘴巴放干凈點。”
而后頓了頓,還是抬頭。
“這哪里霸道”
鄭洪想起驚蟄是個十來年都沒自己愛好的,一看就沒怎么開竅,當即擼起袖子,做出一副要好生教導的模樣來。
“驚蟄,我同你說,你要是對你那兄弟沒那意思,可千萬別和他太親密往來了。”
驚蟄好不容易將床收拾出個能坐的角落,“你怎么東扯西扯,嘴里一句正常的話都沒有”
鄭洪哎了一聲“你是不懂。”
他的手指點了點這床上的衣服,逐一數了過去,“里衣,襪子,腰帶瞧瞧,哪個人會送這么些東西,既不莊重,也不好聽。”他上次來的時候,其實就想說了,只是這次更顯得過分,這才忍不住開口,“上次也罷,這回,連你吃什么,用什么,都給你安排好了,你不覺得,瘆得慌嗎”
驚蟄很努力將這個評價和容九搭配在一起,可怎么看都想象不出來。
當然,瘆得慌這點,他是同意的。
不過不是因為這事,是上次他殺人時無比狠厲的手段。
說到底,知道,和親眼看到,那還是兩碼事。
鄭洪見驚蟄死活不開竅,無奈地攤手“成,就你這么遲鈍,活該你被人盯著還沒反應,人里里外外都要照顧你,連你吃穿用度都要掌控,你要是連這點都沒懂,可真笨得很。”
驚蟄癟嘴,被容九說就罷了,被鄭洪這么說可真是討人厭。
他踹了腳鄭洪的屁股,“別說這些有的沒的了,和我說說胡立,那小子沒問題吧”
慧平都為了這個兄弟差點出事,要是胡立是個不知感恩的,那他肯定不能坐視不管。
鄭洪懶洋洋地說道“沒事,那小子傻歸傻,人還是不錯的。至少比這宮里有些人,有良心得多。”
驚蟄這才放心。
鄭洪這人愛財歸愛財,可他看人準。
不然,怎么能賺這么多錢
鄭洪每次看著驚蟄爛好心的時候,就總忍不住刺
他“你先前不是一個朋友都不想交嗎為何到了這直殿司,卻又不同了。”
驚蟄埋頭收拾東西,平靜地說道“我從前也有朋友。明雨是我的朋友,你難道不是”
鄭洪哽住。
“你剛才說,我那個有點霸道的朋友他也是朋友,不如說,的確是在遇到他之后,我才有點改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