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是你殺了他,可不會這么說。”
容九很有自己的主意。
無需別人建議,他自然有自己的打算。
“不過驚蟄,若是你來看,這人為何要這么做”
驚蟄皺眉,偷獵物還殺了拋尸可會被管事的掌柜記掛著的,應當是很名貴的獵物吧如此一來,殺了拋尸完全不合常理。
“有人想搶走它,卻害怕被發現,所以做出了殺人拋尸的假象。”
驚蟄靈光一閃,立刻說道。
容九輕輕嘆息了聲“瞧,驚蟄,你都發現了,那些長期處事的掌柜,又怎么會不知呢”
驚蟄微蹙眉頭,這倒也是。
有的是真的蠢。
而有的怕是已經內外勾結。
驚蟄一想到此處,就有點擔心“那你知道是誰做的嗎”
“不知。”
容九非常淡定“我的仇人太多,很難知道是哪一個。”
不過最有可能是誰做的,倒是能猜一猜。
驚蟄“”
哈,倒也能看得出來。
脾氣這般壞,人緣能好就奇了怪了。
“不過,有這樣的手段和膽子,做這事的,也不過三四人。”容九慢條斯理地說著,“都是與我同父異母的兄弟。”
“我們在討論的是,獵物對吧”
怎么一瞬間從普普通通的盜竊案,一下子變成了家族內斗都三四個了,就別說的那么尋常普通呀
所以剛才那拋尸,是真的拋尸吧
“你說是什么,就是什么。”
“如果你那幾個兄弟都是心思不正之人,那可得早些做準備。”驚蟄忍不住囑咐了一句。
容九眼眸微動,嘴角勾起一個微笑,只是那笑意看起來有幾分怪異扭曲,帶著鮮明的惡意。
“驚蟄,你可曾想過說不定,他們之間的矛盾,都被我挑起的呢”
驚蟄“”
容九總會在某個時刻,忽而用一種非常驚悚的方式,展露其兇殘的一面。
那語氣里濃郁的惡意,簡直都明顯得過分。
簡直是在赤裸裸地說明
,自己才是那個最大的惡人。
所以容九的家庭復雜,異母兄弟的關系也很不好雖然不太清楚這個不好,到底是哪種程度的不好
驚蟄很少問這些。
容九曾用一句帶過后,從來也不提。
今日,還是頭一回。
驚蟄謹慎地看了眼容九,確定他的心情微妙地變好了后,這心里才松了口氣。
袒露過往的隱秘,有時未必是壞事。
驚蟄想了想,就也開始慢慢地講起自己從前的事。
他很少提。
有時候時間久了,就仿佛那些事都忘了。
他說起岑家的院子。
柳氏喜歡吃桃子,于是父親就在庭院里栽了好幾顆桃樹。每到初春來時,整個院落都會開滿桃花,那粉嫩的顏色,鍛造了驚蟄對春日最初的印象。
春日的風很溫柔,偶爾晃動下來的花瓣紛紛,如同一場桃紅的雨,小小的驚蟄總會興奮地闖進桃花雨里。而娘親就會站在樹下,抱著良兒笑瞇瞇地看著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