驚蟄歪頭,顯然沒想過會得到這個答案。
“你濕成這樣,不會還想著去找陛下吧”他提起皇帝的語氣不怎么好,“好端端的,陛下為什么會失蹤”
要不是景元帝來這一出,他們根本不會冒雨出來。
容九“可能是因為再待下去,他會大開殺戒。”他說起這話,甚至還有幾分古怪的溫和。
可話里森然的冷意,并不會隨之減弱多少,只會伴隨這陰雨,變得更加殘酷死寂。
驚蟄先是皺眉,然后才想起來,景元帝的兇殘。
今夜雷鳴,將這位陛下第二次吵醒,以他的脾氣,的確是有可能殺個血流成河。
驚蟄頭疼,他好想把容九的衣服都扒了,可是這又沒什么可換的。
驚蟄抬頭看著眼前這昏暗的宮室,左顧右盼,發現再沒有其他人,試探著推開了一小縫,探頭進去看了眼。
在容九看來,無疑是一條濕漉漉的小狗在門邊打轉。
過了會,小狗轉過頭來。
“你給我進去。”
啊,被小狗用頭頂進去了,容九想。
驚蟄要是知道,容九在心里形容他什么,怕是要狠狠踩他一腳。
將容九塞進宮室里,驚蟄自己也提著燈躡手躡腳進去,小心翼翼將門給關上后,他立刻解開自己的蓑衣。
啪嗒一聲,沾滿了雨水的蓑衣滾落在地。
驚蟄一手提著燈,一手將容九往里面推。
從剛才相見到現在,驚蟄的動作都帶著幾分急切粗暴,當然,包括他在扒衣服這件事上
,也同樣如此。
容九緩緩低頭,看著正在拆他腰帶的驚蟄。
“你在做什么”
“扒你衣服。”驚蟄冷酷無情地說道,“你閉嘴。”
好吧,容九選擇閉嘴。
他在打量驚蟄,細致地將他臉上表露出來種種情緒收藏起來,有很多新的,少有出現的表情,這讓容九的眼神顯得癡迷而狂熱。
他在生氣。
燃燒的怒意,讓驚蟄的容顏都越發生動。
如同瑰麗絢爛的色彩。
想要。想攥在手里。想狠狠碾碎。
驚蟄敏銳地抬頭。
是他錯覺
今夜的容九,總給他一種古怪的錯覺,就好像即將爆發的火山,卻死死地壓著,那層淺淺的克制岌岌可危,不知何時就會爆發。
這是一種非常危險的預兆。
當他將濕透的衣服都扒開,只剩下最里面那層素白的衣裳,一眼看去,就知道是驚蟄的手筆時,他扭頭去看床上的被褥,“你,把里面的衣服都脫了,躺進去。”
“那你”
容九冷冷淡淡,卻一下子捕捉到了驚蟄的言外之意。
驚蟄彎腰將地上的濕衣服撿起來,而后道“我去給你找一套干凈的衣服,待會就回來。”
“你身上,也濕透了。”容九抓住驚蟄的手腕,將人緩緩地往自己身邊拉,“脫了。”
聲音雖淡,卻強硬不容抗拒。
驚蟄不愿,胳膊動了動,卻聽到了一聲刺耳的刺啦聲。
容九已經單手扯碎了驚蟄的衣襟,胸口到胳膊的布料碎開,破損成這樣,根本不能再穿了。
驚蟄猛地看向容九,卻見男人幽暗的眸子沉得很,聲音依舊溫涼,好似還有著細細的溫柔。
“留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