沉子坤淡淡“只要你一日還往這跑,你就還只能是小先生。”
一聽這話,茅子世選擇閉嘴。
他可不舍得沉叔這里的好藥,景元帝那人悶騷得很,看著不喜歡沉子坤,可是這屋里的好藥,可全都是上等出品。
就這玩意,茅子世想要,那還沒有呢
他可不得多蹭點
劉管家退下后,沉子坤走到茅子世的身邊坐下,打量著他胳膊上的傷勢,淡聲說道“這一次,又是為了什么”
茅子世笑著說道“去鴻臚寺走了一趟,這些外族人,真是會藏,好幾個身手可不錯。”
鴻臚寺這些人,看著雖然安分,這可都是因著外面護衛的震懾。要不是有這重重的戒備,他們早就心思亂動。
不過,景元帝特特將他們放在鴻臚寺,也不只是為了讓他們“安分守己”。
試探,觀察。
就如同在觀察著一群螞蟻,饒有趣味地注視著他們爭斗。
茅子世隱約猜得到景元帝的想法,卻也只能說是瘋子。
尋常人,誰敢拿這樣的事來試探
要是一個不小心,翻了車,這可不是什么小事。
不過,這一回去鴻臚寺,茅子世卻是知道了一件不大不小的事。
在來沉家前,茅子世已經將消息傳了出去。
眼下乾明宮,應該收到了消息,只待明日皇帝陛下醒來。
他們都知道景元帝的怪癖,如非必要,誰都不敢在這時候驚擾。
沉子坤的臉色微沉,“輕舉妄動。”
他知道鴻臚寺那批人,是有著用處,可茅子世這試探,多少是打草驚蛇。
茅子世哎呀了聲,跟團爛泥似地軟在椅子里,“沉叔,你又不是不知道皇帝陛下那人,霸道得很。很多事情根本不在乎,灑脫得很,結果事態的發展,卻偏是要全盤掌控,你說說,怎么會有他那樣稀奇古怪的人”
分明什么都不顧忌,什么都不在乎,總給人一種隨時都有可能一把火燒個干凈的狠辣脾氣,卻什么都要掌握在手里。
這壓榨只是他們這些可憐蟲。
茅子世被景元帝壓榨,每次能吐槽的人,也就只有沉子坤。
沉子坤“他,是年少所致。”他的聲音,有些輕飄飄,仿佛陷入了回憶里。
其實在景元帝十歲前,沉子坤很少能見到他,寥寥幾次,還都是在慈圣太后的生辰宴上。
盡管那會,先帝和慈圣太后的感情已經鬧崩,可是每年生辰宴上,慈圣太后還總是能保持著精神頭,少有發作。
怕刺激到慈圣太后,九皇子的位置,總是被安排到最偏遠。
沉子坤看過他獨身一人,沉默吃食的模樣,也偶有看到他,對著近侍無奈地笑了笑。
歲數雖小,卻非常得體。
是個有點沉默寡言,卻還是很溫和的孩子。
到底又是怎么一步步,成為現在的模樣
想看白孤生的可是他長得美啊嗎請記住的域名
從前能掌控的東西實在太少太少,以至于到了今時今日,那暴漲的控制欲,卻是可怕到了驚人,如同兩個暴烈的極端。
茅子世還是沒忍住“沉叔,我實在是納悶,你說,你那妹妹,到底是怎么想的”
這話他說起來,或許有些大逆不道。
他說的,可是一國的皇后。
是慈圣太后,是景元帝的生母。
可他又是老院長的弟子。
掄起輩分,他和慈圣太后,竟和她是一個輩分。
之所以稱呼沉子坤為沉叔,不過是茅子世敬重他,不然,他是可以光明正大稱呼沉子坤的表字。
正因為如此,沉子坤聽他提起,也只是無奈地露出苦笑。
“她待感情,非常純粹。”沉子坤很少說起過去的事,一時間,還有點恍惚,“因為純粹,所以容不得半點背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