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話和剛才又有什么關系
“你秉承著以善待人,真誠換真誠,這并非錯,可行不通。”容九搖著頭,“在往上爬的時候,對大多數人,都行不通。”
不夠心狠的人,就是踏腳石。
驚蟄想說什么,過一會,又停住。
“你的父母要是還在,真該將他們腦袋里的水都清一清,怎么將你教成這種”容九薄涼的嘴唇微啟,刻薄的話還沒說完,驚蟄就將布團重重壓了一下。
容九吃痛,雖沒什么反應,卻緩緩低頭看了眼驚蟄。
驚蟄兇狠地瞪了回去。
容九沉默了一會,緩緩移開了眼。
“他們不該將你教得太好。”
太過良善,太過有原則,太過有底線。
就容易做出蠢事。
容易被人利用。
驚蟄不至于氣昏了頭,都沒聽出來男人的意思,容九某種程度上,那歪理還真說得通。
這是一種怎樣扭曲的關切
他想讓驚蟄變得鐵石心腸,不再輕易為外物所動容,趨利避害,遠離危險的東西這聽著是不錯,可這,自也有存在的問題。
“容九,你可曾想過,我要真變成那種人,我怎可能繼續與你一起趨利避害呵,你豈不是,最大的麻煩”
驚蟄這么些年,遇到的最難纏的麻煩,除了容九,還能是誰
只要是個長了眼睛的人,都知道跟他混在一起會是多大的麻煩。他就像是一把沒有刀柄的刀,鋒利無比,只要上手就能刺傷彼此。
“那我合該聽你的話,早早遠離你,免得你發瘋亂來的時候將我連累”
他的話還沒說完,容九的眼神變得非常可怕,他的臂膀用力,就將驚蟄從地上拖了起來,用力撞在了懷里。
“傷口,傷口”
驚蟄臉色都變了,急聲說道。
他都能夠感覺到那濕潤的傷口再次裂開,血腥味越發濃郁,讓他有些頭昏。
可男人卻根本不在意那道傷口。
“就算我死,死之前,我一定會帶走你。”容九死死地皺眉,抓著驚蟄的胳膊,幾乎能夠捏碎他的骨頭,“你休想有任何的妄念。”
那驚悚的視線盯著驚蟄
就像是將要溺水的人抱著浮木,那是一種令人發狂的偏執。
驚蟄氣得重重推了幾下容九的肩膀,恨不得將這混蛋活活給咬死。
“咳咳,咳咳”
從門口傳來幾聲清脆的咳嗽,似是提醒。
驚蟄猛
地反應過來,就要從容九的懷里跳下,可這男人一點都不看場合,不管不顧地抱著驚蟄的腰。
“你干什么呀”
驚蟄惱怒地瞪著容九。
太醫都來了,還不趕緊把傷口看一看,真的想流血而死嗎
容九的臉上絲毫看不出羞恥,蒼白的臉龐上,露出了扭曲的表情,他陰冷地掃向門口,只那一瞬,所有的異動全部消失,而后,他冰涼地低下頭,用一種極其可怕的聲音,溫柔地說道
“驚蟄,你忘了嗎該做的事,還沒做完呢。”
驚蟄有那么一瞬,差點沒反應過來容九這是什么意思,當他意識到男人在說何意,他眼睛猛地瞪大。
這個人居然還在想著那種事。
在強制抓著他的手把自己捅了個窟窿還不夠,這惡鬼滿心滿眼還是想讓他殺了康滿。
“你不如殺了我。”驚蟄厲聲說道,“你一刀殺了我,給我一個痛快得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