廖江“他,的酒量一直都很好,可以與人吃上好幾斤都不會吐,我難以想象”
他照顧過好幾次吃得渾身酒氣的江懷,可是每一次,他看著都很清醒,別說是吐,連走動都不晃動幾分。
這樣的人,居然會被自己的嘔吐物嗆死
廖江怎么都不信。
驚蟄“他的死,你覺得有蹊蹺。那你,要查嗎”
廖江微張嘴巴,似乎從來都沒想過這個可能。
過了一會,他緩緩搖了搖頭。
“如果我查,就會將目光吸引到我們身上。連江掌司那樣的人都會出事,難保不會危及到我們自己。”
廖江雖有點傷感,到底還是這么說。
“他待我很好,不過,為了自己的利益,也可以坐視我被劉富折磨的未來,這可不夠我奮不顧身去查。”
他當初待江掌司,也是盡心盡力,并未有過絲毫的懈怠。
可要他豁出命去,那也是不能夠的。
誰人的命,也只有一條。
驚蟄笑了笑,他對江懷沒有多少感情,廖江既不打算查,他更是不會惦記著這事。
江懷的死被按下,就在他們說話的空當,不遠處正有一行人朝著這邊走來。
劉富帶著兩個小太監,瞧著臉上怒氣沖沖。
也不知道又是誰得罪了他。
兩邊的人在路上撞見,劉富看到他們,先是停下了腳步,下意識要等驚蟄給他們讓路,片刻后突然醒悟過來,又猛地避讓到邊上去。
這轉變也不過是一瞬,劉富的動作只是僵了一僵。
可這里是皇宮。
誰不是人精
盡管驚蟄一行人沒說什么,只是略點了點頭,就快步離開,可是劉富還是氣得牙狠狠,忍到了驚蟄他們離開后,轉身一腳揣在一個小內侍身上。
他原本心頭就憋著氣,如今這一件事不過是點燃怒火的導火索,直接讓他爆發了脾氣。
他的力氣大,一下就將人踹倒,厲聲罵道“沒吃飯呢站著都站不穩”
那小太監低著頭,又勉強爬了起來。
劉富還要踹,另一個連忙說道“劉掌司,莫不是等得著急了”
劉富一想到這事,這才勉強壓下了心頭的怒氣,轉身匆匆走了。這兩人趕忙跟了上去,直到了劉掌司的門外,這才在外頭守著。
劉掌司叫
劉富過來,卻不是為了別的。
同樣說起了江懷的死。
劉富一聽到江懷死了,一時間心花怒放,臉上的橫肉都因為笑容被擠在了一起,“他是被人殺的”
你想知道,那就自己去查。”劉掌司瞥了一眼,對劉富這異樣的高興不做表態。
劉富嘿嘿一笑“我可不能去查。連江懷都死了,我豈不是去送死。”
不過,他的臉色又沉了沉。
江懷死了,那他的那些錢財,怕不是被其他人瓜分了一想到他那一半沒拿回來的錢,劉富這心都在滴血。
“可是江懷剛去沒多久,背后又有人在,怎么會這么輕易就沒了呢”劉富想到這,還是有些納悶,“難道說,他得罪了什么人”
劉掌司平靜地說道“慎刑司說他是被嗆死的,他就是被嗆死的。至于,他是為什么而死”
劉掌司的心里,驀然閃過江懷的種種行事。
劉富這些二等太監不知道,可他們這些做掌司的卻清楚,如江懷這種輕易離開的事,本不該那么容易發生。
別的且不說,他做掌司也沒兩年,這節骨眼上卻能順利離開,縱是他背后有人,也未必能做到這點。
資歷不夠。
越往上爬,越看的是資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