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正是驚蟄想要的結果。
他將荷包收起來,對慧平說道“走罷,看看廖江,將東西分類得如何。”
劉掌司從陳密屋里搜出來的東西五花八門,大部分都是直殿監內其他人的東西,只有小部分是陳密情人贈給他的。
廖江看到里頭有不少熟悉的東西,躍躍欲試說他能歸類出來。
驚蟄就朝姜金明借了世恩,請他們兩人一并細查。
在這件事上,倒還真是世恩的拿手好戲。
驚蟄帶著慧平回去時,已然看到東西被分類得差不離,只剩下一小堆被丟在一處,顯然是還沒找到主人的。
世恩叉腰“好家伙,這可真是雁過拔毛,可有不少東西。”
廖江清點了下,搖著頭說道“少說得有十來個人的東西,這罪名可大了。”
驚蟄站在他們兩人中間,揚眉說道“如果他真的沒有做過,那你們覺得,這些東西,是誰給他塞的”
廖江斷然“劉富。”
舉報陳密的人是他,那陷害的人,肯定也是他。
驚蟄吐了口氣“我也覺得是他。只是,他陷害陳密做什么呢”他低頭打量著地上這些東西,微微蹙眉。
世恩很不明白“陳密可是在這直殿監內,與他關系最好的人之一。”
雖然這個最好,看著也很不牢靠,可比起與他假情假意,根本不交心的其他人來說,劉富和陳密算是親密。
驚蟄聽到世恩這話,蹙眉沉思片刻,緩聲說道“倘若,正是因為陳密和劉富的關系不錯,再加上,他們又是同進同出的室友,所以,他才正要陷害陳密”
在世恩和廖江還沒反應過來時,與驚蟄曾一起住過一年多的慧平恍然大悟,拍著膝蓋說道“我懂了”
世恩“你懂了,然后呢”
這說話說一半,是什么壞毛病
慧平急切地說著“陳密肯定不小心撞破了劉富的隱秘。而且,一定是那種,陳密看到了,卻根本沒意識到的那種”
驚蟄頷首,這正是他
的猜測。
劉富和陳密都在劉掌司的手底下做事,同進同出的時間多,不然一直孤僻的陳密,也不會和劉富走得近。
雖算不得朋友,卻也非常熟悉。
陳密一定是在他自己都沒發覺的時候,看到了劉富不愿意被外人知道的隱秘。
而這件事,必定會威脅到劉富的生命,亦或者地位。
哪怕劉富能確定,陳密現在根本想不起來,卻還是先下手為強,想要將陳密給送進去。
誣陷陳密偷盜,是一個看起來繁瑣,實施起來卻不難的借口。
陳密做事謹慎,想要在短時間內編織出一個合適的理由鏟除他可不容易,在系統的告知下,驚蟄才知道,他這段對食關系維持了好幾年,卻從來都沒被劉富發現過。
這何等的小心。
這樣小心翼翼的人,在這么短時間內,想要做實這件事,就必須是一個非常簡單粗暴,非常干脆利落的理由。
證據確鑿,擺在眼前。
就算想要辯解,也是無能為力。
劉富要的就是這個結果。
就算掌印太監想要兜著他,屆時,劉掌司定會堅持慎刑司的選擇。
是了,劉富陷害陳密這件事,劉掌司必定心知肚明。
不然,劉富何以說動劉掌司出面
必定是,陳密撞破的秘密,不僅關乎劉富,也與劉掌司有關
世恩忽而說道“可這不對。陳密既然如此謹慎,就算劉富是他同屋的人,可放這么多東西進去,陳密回來肯定會發現吧。”
驚蟄沉聲“所以,偷放東西這件事,必定就發生在今天上午,陳密離開屋舍后,劉富放進去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