驚蟄身后的慧平解釋了一句“劉掌司進去后,這掌司位置就空置了下來,依著掌印的意思,打算年后再挑人上來,現在是我們掌司接著這些事。”
多了一人分擔,驚蟄手頭的事情,總算是輕松不少。因著這,陳密和驚蟄的接觸也多了些。
驚蟄還挑了個時間,與他說了那些東西的去向。
“從你屋里搜出來的,除了贓物返還回去后,不合適的,我已經請了侍衛處的人處理。”驚蟄平靜地說道,“余下的那些,廖江應當是還給你了。”
陳密面露尷尬,哪怕這事是自己做下的,可被其他人提起來,尤其還是不怎么熟悉的驚蟄,那種莫名的尷尬更是梗在心頭。
陳密那日回來,發現包裹里,只剩下一些錢財,但凡是曖昧些的東西,譬如荷包與手帕,全都沒了。
那時候,陳密就有猜測。
只是猜想歸猜想,他到底有些不舍,今日聽到驚蟄這么說,才有塵埃落定之感。
陳密“毀了就毀了罷,總比命丟了強。”
沉默了會,他又道。
“若非掌司救我,而今我已是沒命。不知掌司,想要何等回報”
他是那種欠錢不還,就非常難受的人,如今欠了驚蟄這么大的人情,如果不能做點什么,陳密簡直渾身難受。
他更不覺得,驚蟄會無緣無故救他。
是為了錢可廖江已是將所有的錢財都還給了他,驚蟄壓根沒有截留。
那還能是為了什么
驚蟄淡笑著說道“等你能從這里出去后,我有一件事,還要請你幫忙。或許有些危險。”
陳密態度認真“若有我能幫得上忙的地方,絕不推辭。”危險不危險的事情另說,他幾乎是欠了驚蟄一條命
,自然得竭力幫忙。
兩人又聊了些公事,驚蟄才從陳密屋里離開。
他近來是真的忙,忙得幾乎都沒辦法去思考那天容九的異常。
只是閑暇下來的某個瞬間,驚蟄總會覺得
容九那天,肯定有事瞞著他。
驚蟄回來后,就跟扒拉自己財寶一樣,扒拉著朋友一個一個數著他們的安危,卻發現沒有一個人出事兒,都好端端著呢。
他松了口氣,卻又有點奇怪的不安。
總有一種奇怪的感覺,讓他緊繃著神經,不敢輕易放松。
不過那日之后,容九已經有好幾天沒半夜襲擊他,應該是冷靜下來,不再受那種異樣的狂熱驅使。
那天他們的對話很簡短,在說完那話后,容九就走了,他走得很匆忙。
就像是再逗留下來,或許會發生什么不可控的事。
他仿佛在忍耐。
盡管驚蟄不清楚他壓抑的是什么,卻清楚地覺察到那種龐然的情緒仿佛他答應驚蟄的事,需得悖逆本性,碾碎所有的暴戾,才得以堪堪擠出來的隱忍。
驚蟄幾乎被那濃烈的情緒覆沒,卻沒能來得及拉住容九。
男人走的實在是太快了。
驚蟄有點心煩意亂,又嘆了口氣。
那天,驚蟄原本是要和敏窕套話,但還沒問完,就被容九的出現給打亂了節奏。
好懸那個時候,容九只是將女官敲暈,并不是真的殺了她。
雖然沒能從女官的口中套出太多的話,不過顯然驚蟄已經明確了太后的態度,以及得到了一個模糊不清的答案。
陳安,果然是死在太后手中。
這不由得讓驚蟄咬牙。
除此之外,那名單上所列的其他人也在他的調查范圍內,他必須得先知道這些還活著的人,到底是個什么情況。
按照那女官的說法,這些人都是投靠了太后。
什么情況下會用上投靠這個詞語
他們原來不是太后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