寧宏儒微笑地說道“還請小郎君試試,都是御膳房剛做好的。”
御膳房
驚蟄猛地意識到什么,剛要開口說話,就聽到赫連容冷淡地開口“明雨沒事,直殿監,雜務司那些,雖然有人受傷,不過也都沒死。”
驚蟄訕訕窩了回去,“哦。”
過了一會,他又道。
“多謝。”
如果沒有特意關注過,赫連容是不會脫口而出這些答案。而他已然恨不得要殺了那些人,怎可能會喜歡在意他們
會關注,會知道的原因只是因為驚蟄在乎。
聽到驚蟄那聲綿軟的道謝,就算是赫連容,都有剎那的沉默。驚蟄的性格到底是怎么養出來的乖順
哪怕遭遇那樣的欺瞞,在痛苦難忍的時候,卻也會這樣低頭道謝。
他難道沒發現,這是景元帝的手段之一
而在提及了這些之后,驚蟄同樣想起自己昏睡前的事情,當時一片混亂,他剛剛知道容九的身份,已經亂得根本無暇,他也不知道現在宮里到底是什么情況可身為皇帝,赫連容現在還能在這應該,已經解決了
他想問,但和赫連容尷尬的氛圍,又讓他開不了口。
“先吃,后說。”赫連容讓驚蟄漱了口后,淡淡說道,“不然你不會知道一點消息。”
這赤裸裸的威脅,如果在從前,就只是他們的逗趣。
驚蟄知道,容九不會傷害他。
可是赫連容景元帝他深深吸了口氣,壓下那種猛然竄起來的古怪情緒,低頭吃了起來。
就在驚蟄肚子剛剛填了個半飽,殿外有人被拖了進來,然后壓得跪倒在地上。
驚蟄花了一點時間,才認出來,跪倒在地上的人,是德妃。
魯娜明,是她的名字
跪在地上的女人可與那一夜的驕傲截然不同,她的小臉看起來非常蒼白狼狽,眼底帶著深深的驚恐,不知道到底遭遇到了什么,身上的衣服雖有些單薄,可看起來應當也沒有受過刑罰。
“陛下,陛下,妾身是冤枉的呀求陛下恕罪,妾身真的不知道,太后娘娘居然這么膽大包天求陛下開恩饒,妾身一命”
德妃跪倒下來的時候,根本沒有看清楚軟榻上坐得還有誰,只是看到那熟悉的衣裳,就已經拼命磕頭。
“魯娜明,抬起頭來。”
冰涼可怕的聲音落下來,是景元帝一貫的語氣,德妃不敢不從,立刻抬起頭。
她剛才磕頭磕得有些用力,磕出來的血順著額頭,滑進她的眼睛里。霎時間,她的右眼刺痛得很,所望之物一片血紅,可她根本不敢去揉,只能拼命眨眼。而完好無損的左眼睛卻清清楚楚的看見了,在那之上,除了景元帝之外,還有一個坐在炕幾更里面,被安置得非常妥當的
“驚蟄”
哪怕那個人看起來不如那天夜晚的狼狽,可那張臉,她卻記得非常清楚,從來沒有人敢那么當著她的面那么放肆,那種厭惡下意識從眼里流露出來。
她怎么可能忘記
景元帝把手里的茶盞隨手砸了過去,摔在她的額頭上,冰冷地說道“你是真真不要這對招子了。”
他轉而吩咐寧宏儒,“去,把她的眼睛挖下來。”
一聲令下,兩個侍衛上前按住德妃的肩膀,根本不容得她掙扎。寧宏儒領了命,朝著女人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