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道為什么,那一雙冰冷無機質的眼睛,莫名讓驚蟄想起了昨夜的夢中那些密密麻麻,鋪天蓋地,幾乎從每個角落都在凝視著他的眼球。
那有些可怕。
赫連容注視著他。
驚蟄長得俊秀好看,不是那種一眼就非常亮眼的人,卻是越看越耐看,越看越叫人喜歡,他有一雙明亮漂亮的眼睛,每次看著人的時候,都仿佛被沉溺在那汪水里。
他的手掌并不細膩,摸起來有些粗糙,卻足夠有力。皮膚有些白皙,卻不是那種瘦弱的白,身量抽長之后,長得也足夠高,確如他所宣言,從外表來看,驚蟄絕對不算脆弱。
只是在赫連容的眼里的確如此。
“你就連一個拿刀的小孩都能輕易殺了你。”赫連容淡淡說道。
驚蟄跳腳“我也沒有那么弱吧”
而且持刀的小孩又是哪來的小孩就不該拿刀。
“當他想要殺了你,而你根本不會對他下殺手的時候,結局就已經注定了。”
想要殺一個人有無數種方式,他可以瞬間奪走任何一個人的呼吸,單是用手就足有六十七種方式,而每一種方式驚蟄都不可能避開。
他不是在危險的環境里滋養出來的。
哪怕在宮里這么多年,他對威脅的感知也僅存于意識里,在身體上他是絕對無法躲開那么多的襲擊。
有時候不能責怪赫連容像是個怪異的偏執狂,驚蟄絲毫不知自己身處的危險,那種散漫自然的態度,輕易就能為自己招惹無數的危機。
奈何,他那樣一雙手的確不適合握刀,也不適合奪走其他人的命。
驚蟄做不到。
時至今日,赫連容終于不得不放棄訓練驚蟄提刀殺人的想法。
他倒是想呢。
只是驚蟄無法這么做。
他從來不是那樣的人,他就是這樣一個柔軟的笨蛋。
他明明知道朋友是危險的存在,卻還縱容自己擁有那么多所謂的朋友。哪怕三順差點拉他去送死,他也絲毫不覺得為難。
像他這樣的人,倘若有朝一日有人抓著他的朋友,讓他一定要做出一個選擇的時候,驚蟄也不會做出選擇。
他會拼了命的將兩個人都救下來。
因為他就是這么一個愚不可及的蠢貨。
想到這里的時候,赫連容竟是有些不高興,他極其陰郁暴躁,咬牙切齒地想,而驚蟄,永遠都不會把他放在
一個濕漉漉的吻,落在赫連容的唇上。
“你不高興了嗎”
赫連容低頭,就能看到驚蟄在認真看著他。
“我會聽話。”驚蟄輕聲說,“我會去學武功這話應該這么說嗎你們是把那樣稱作武術還是武藝”
他有些頭疼的想了一會兒,不明白這中間有什么區別。
“我會
努力去學一些保護自己的辦法,你不要總是想那么多,這好像這些都是你的責任”驚蟄這話剛剛說出口就意識到不對勁,偷偷看了一眼,果然男人的臉色變得更加難看,連忙改口,我的意思是heihei我很高興。”
他安靜笑了起來。
“我對你很重要這讓我,很高興。”
赫連容沉默了會,哼了聲,又在驚蟄的親親里哼了聲,拉著他過來更加用力地吻過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