驚蟄對他露出有點活潑可愛的微笑“然后我就會說,是的。”
黃儀結沒想到,自己和驚蟄的下一次見面,會是在地窖前。
她正在,隔著地窖吹哨子。
試圖命令那些蠱蟲。
那天黃儀結本以為自己會在乾明宮丟了命,一件突如其來發生的意外,卻打斷了景元帝的威壓。
乾明宮似乎是出了什么事,正因為此,景元帝只讓她來太醫院協助宗元信,就什么也沒說地離開了。
黃儀結死里逃生,盡管她根本不知道為什么。
來到太醫院后,黃儀結才意識到,宗元信試圖嘗試的,幾乎是她們蟲巫的禁忌。
“你不能就這樣試圖把它們取出來。”她記得過去這些天的爭辯,“宗元信,它們不是一處傷口,不是一個被割掉就能好起來的腫塊,你能明白嗎”
“它既然存在于身體內部,為何不能直接挖出來,我有足夠的把握”
“甚至不足三成”
“那是有用的”
“那是致命的”黃儀結毫不猶豫地怒吼回去,什么儀態,優雅,這些鬼東西,在她改名俞靜妙后,就都和她沒有關系,“它們是活的你以為那些蟲奴為什么被割開了腰腹都能活,你以為蠱蟲為什么能控制人,你以為它們是不會感知的蠢貨嗎”
她的聲音尖銳,反倒是把宗元信的氣焰壓下去。
“宗元信,如果你不能找到這些蠱蟲的主人,那我告訴你,甭想,甭想”
不管中毒或者中了蠱蟲的人到底是誰,他都會在宗元信試圖開刀的那一瞬間,就慘然死去。
蠱蟲是活著的存在。
宗元信皺眉,背著手來回踱步。
“但是,如果他之前也曾遇到許多麻煩,受過不少傷,它要怎么判斷,這種傷口到底是遇到襲擊,還是有人要割開皮肉把它們取出來”
面對宗元信這種質問,黃儀結的回應只是翻了個白眼,面無表情地說道“你再把它們當做蠢貨試試”
黃儀結和宗元信相處起來并不是那么愉快。
不過,宗元信到底是想出了一套就連黃儀結也不得不稱贊的辦法唯獨一個前提。
他們必須找到那個所謂的主人。
這也正是宗元信去乾明宮的原因。
黃儀結一知道他的胳膊是怎么斷的,就朗聲大笑,那嘲弄的態度
,讓宗元信想給她下毒。
如果不是想起這女人的利用價值。
“你是瘋了,才去招惹陛下,你現在還能活命,可真是一件稀罕事。”黃儀結嘖嘖稱奇,“而且,你到皇宮去做什么我不是與你說過,這宮里頭最有可能的人,是驚蟄嗎”
宗元信沒好氣地說道“我不去乾明宮,上哪里找驚蟄”
“你為何要去乾明宮找驚蟄”黃儀結漫不經心地說道,“我記得他不是乾明宮的人。”
宗元信微瞇起眼,狐疑地看著黃儀結“你不知道驚蟄就是陛下的情人”
黃儀結原本還在喝水,一聽到宗元信這話,一口噴了出來,拼命嗆咳,幾乎喘不過氣來。
驚蟄是景元帝的情人
而今,就在現在,黃儀結忍不住打量著驚蟄,那奇怪的眼神就像是要扒了驚蟄的衣服,叫他多少有點不自在。
“黃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