往外看一眼卻怔住。
孟祁然今日穿一身黑色,抽繩衛衣,外面套了件棉服,搭工裝長褲與皮靴。
他個子非常高,坐在露營椅上,雙腿簡直無處施展。
此刻他靠著椅背,雙腿疊放搭在一只折疊凳上,手里端著一臺sitch。
在他身旁,坐著一個女孩。
女孩一頭深栗色長卷發,穿一字領的黑色毛衣,搭皮裙和過膝長靴,非常漂亮,非常醒目。
女孩叫詹以寧,是陳清霧和孟祁然的小學和高中同學。
詹家同孟家有一些生意上的往來,陳清霧記得小學時,有幾回在孟家吃飯,詹父會拿上一瓶酒或者一籃子自家烤的點心,帶著詹以寧上門拜訪。
陳清霧小時候體弱多病,時不時要去住院,孟祁然卻有使不完的精力。
那時孟祁然在學滑板,后來陳清霧出院之后,聽說詹以寧也去找同一個老師報了課,時常跟孟祁然一起訓練。
初中詹以寧去了另外一所初中,和孟家的往來相對變少。
上高中時,詹家交了一筆擇校費,將詹以寧送進了南城外國語中學,三人再度變成同學。
本科和研究生,詹以寧去了美國,但聯系倒是一直沒斷。
這兩年孟祁然常在東城和南城兩地活動,陳清霧刷朋友圈,時不時能看見共友的聚餐上,有詹以寧的身影。
聽游戲音效,他們正在玩塞爾達傳說這游戲陳清霧不玩,看孟祁然玩過。有時候孟祁然去瓷都找她,她工作的時候他就在一旁打游戲。
大抵是什么難纏的怪物,詹以寧打不過讓孟祁然幫忙。
她在一旁指揮,比操作的人還要緊張“左邊上面還有一只它在射你”
“看到了。慌什么。”孟祁然氣定神閑地操縱按鍵,不過片刻,就將其遞還給了詹以寧,“過了。自己撿裝備吧。”
詹以寧接過,孟祁然伸了個懶腰,“你生命值太少了,前面過不去。先去開神廟吧。”
“好麻煩。你不是可以速通嗎,教教我啊。”
“有速通攻略,自己看。”
詹以寧擺弄了幾下機器,沒一會
兒懊惱道“我怎么又摔死了”
孟祁然神情有些無語。
詹以寧似是覺得玩得挺沒意思,鎖屏之后將sitch放到一邊,順手從桌上拿了袋薯片。
陳清霧呼吸滾燙,喉嚨里有種燒灼的痛。
喊孟祁然,第一下沒發出聲。
正準備再喊,這時候遠處有個朋友跑了過來,氣喘吁吁道“上面雪堆起來了快過來打雪仗”
詹以寧立即放下薯片袋子,“走走走孟祁然,打雪仗去。”
孟祁然沒動,“你們去吧。清霧還在睡覺,我在這兒陪她。”
“霧霧都睡了你干坐著她醒了要是找你會給你打電話的。”詹以寧伸手,一把捉住孟祁然的手臂,將他拽了起來。
孟祁然差點一個趔趄,“詹以寧你練舉重的啊力氣這么大。”
詹以寧笑,“怕了吧等下別說我不讓你,現在求饒還來得及。”
孟祁然“嘁”了聲,掙脫了詹以寧的手,單手抄進棉服口袋里,跟了過去。
陳清霧好似力氣盡失,躺回床上。
渴得受不了,積蓄了一會兒力氣,一撐臂爬了起來。
頭重腳輕地穿好鞋和外套,下車時差點踩空。
大家都打雪仗去了,營地一片狼藉。
陳清霧隨意找了張椅子坐下,搜尋一圈沒找到熱飲,只有礦泉水。
平常搬幾十斤重的高嶺土不在話下,此刻擰個瓶蓋卻覺得虛浮無力。
好歹是擰開了。
今日溫度低,常溫的水入口跟冰的沒什么差別,很冷,但也很解渴。
她喝了兩口,擰上瓶蓋抱在懷里,身體蜷坐。
那冰冷的感覺讓她很舒服。
不知過了多久,聽見孟祁然喊“霧霧”
陳清霧“唔”了一聲,想抬頭卻覺得腦袋灌鉛一樣沉重。
聽見許多的腳步聲,大抵是打雪仗的大家回來了。
孟祁然手背來探她額頭,驚訝“你怎么發燒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