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間海邊海風很大,吹得島嶼上樹木就沒安靜過,眾人起了防護屏,將風阻攔在外,月鳴和幾個弟子把方才笑岔氣的同門制裁后,眾人自個兒也笑了,懶洋洋用手往后撐著地面,坐沒坐態。
如此放松的情況下,一個弟子眼神朝蕭墨和楚驚瀾那里瞟了又瞟,最后大著膽子挑了看起來好說話的蕭墨,不好意思但又豁出去了問“墨瀾,你是怎么跟小師叔祖認識的啊,能跟我們講講嗎”
蕭墨和楚驚瀾同時把視線投過去。
只見那弟子撓撓頭,局促得很“我有與人共度一生的想法,但好像我們劍修姻緣確實挺不好把控,就、就想與誰取取經。”
他和楚驚瀾是怎么認識的啊從天而降,啪地一下成了他心魔。
蕭墨“我倆的相識經歷,應該對你沒什么幫助。”
可不是嘛,上輩子和這輩子都是天外來客,況且他倆是虛假的道侶真實的小伙伴,根本沒有相戀,拿他倆的經歷來傳授,豈非誤人子弟
旁邊立刻有人眼神亮晶晶地湊上來“是真跟傳聞說的,相識于微末,在小師叔祖丹田丹田受傷的時候,不離不棄”
旁邊有些弟子也暗搓搓把耳朵放了過來,有男有女,可見八卦人人愛聽。
楚驚瀾丹田被廢時他不離不棄是真的,但此刻說出來味兒好像不對,蕭墨選擇了個取巧的說法“我們是一起走過比較坎坷的路。”
旁邊的人低呼“哇”
一副“還有呢我們要繼續聽故事”的表情。
蕭墨在他們的眼神里噎了噎諸位,我是想用剛才那句結束這個話題啊
月鳴把一個湊上來聽熱鬧,卻剛好離他比較近的弟子往外推了推,嫌棄“別拖劍修下水嘰,都說劍修容易出木頭,可我看好多情種不也是劍修嗎嘰,找找自己的問題嘰”
比起旁人改變的外形,月鳴這個發音才真的是隨時能引起新的樂子,不過這回沒把其余人注意力引開,大家都還在等著蕭墨繼續呢
蕭墨摩挲著笛子,思考要怎么糊弄,哦不,怎么順過去,基本沒參與聊天的楚驚瀾居然對著剛才提問的弟子開口了。
“你若心中有人,不必問他人經歷,但可學習他人如何做,了解你心上人喜厭,讓他歡心。”
楚驚瀾成功讓所有目光集中到自己身上,在眾人各異的目光中,他神情淡然,沒有半點波動。
向身邊琴瑟和鳴的愛侶學,或者朝話本中學,都行。
其余弟子都覺得,不愧是有道侶的人,說的話就是在理,只有蕭墨點點頭,心想不錯,通用道理,還把話題從他倆身上帶走了,滿分回答。
發問的弟子看了看繞著蕭墨發亮的光團,還有手邊的食盒,再看蕭墨渾身上下的法衣法器,全是寶物,法器甚至還是天階的。
弟子若有所思,若有所悟,喃喃道“我好像懂了。”
雖然不知道他懂了什么,不過這一頁的確揭過去
了,沒人再纏著蕭墨說故事。
有防護罩和分神期坐鎮,聊到后半夜,部分弟子打坐入定,部分直接打個盹睡會兒,楚驚瀾是閉目入定那方的。
由于一只手還跟蕭墨交握著,沒法用靈力運轉全身流通四肢百骸的姿勢,只能用個運轉小周天的樣式。
蕭墨看楚驚瀾擺開姿態,便知道他要例行打坐,想了想,為避免楚驚瀾坐姿太過別扭,蕭墨挪動位置又坐得更近了些,而后抬起兩人交握的手,搭在了楚驚瀾膝蓋上。
楚驚瀾手指一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