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盛葉鈺本人呢竟與張家其他表兄出門游玩去了。
至此之后,盛禺山便淡去操心念頭,致仕之后與柳氏搬回祖宅,不再管盛葉鈺頻繁出入張家,與張家幾個表兄比自家親兄弟還親。
自前年入白馬書院讀書后,干脆借口侯府離書院較近住到了張家府邸之中,至此更是鮮少回盛府。
這些八卦都不用盛葉舟打聽,只需裝睡幾日,便能聽到婆子們將府內所有陳年舊事都回憶一遍。
去年祖父大壽,盛葉鈺竟然是跟張家一同上門慶賀,穿金戴銀的富貴模樣簡直跟以前判若兩人。
張家是真心寵愛這個外孫與否盛葉舟不知。
但那日無意間聽到張家幾個成年表兄當著剛十一歲的盛葉鈺面談論青樓之事他就知張家想重返廟堂之愿怕是無望了。
想必盛禺山勸過罵過都無濟于事后已徹底死心。
“既喜張家,那便讓他待在張府,我們盛家只要別失了禮數,定時送銀子去便是。”
柳氏或許也是同樣想法,長嘆口氣后再沒開口了。
前幾年盛葉舟還見她上平陽侯府給盛葉鈺送新做的四季衣裳,但自有一回帶去的衣裳原封不動帶回來后,就再沒召裁縫做過盛葉鈺的新衣裳。
想來應是在侯府之中有事發生,但柳氏不提盛葉舟也無從得知。
進城查得仔細,馬車停在城門口半晌都沒挪動,加之盛禺山與柳氏都不再閑聊,盛葉舟在一下下的輕撫中真沉沉睡去。
這一覺睡得昏天暗地,根本不知道柳氏與盛禺山后來還跟那兩個灰衣仆人交代了些事。
等他睡飽迷迷瞪瞪睜開雙眼,已躺在柔軟得有些過分的榻上。
“五少爺,您醒了。”
一道溫柔的聲音在他頭頂響起,人還未清醒就先被香風熏得眨巴了好幾下眼睛。
香味并不熟悉,但聞過一次就足夠令人深刻,盛葉舟粲然一笑,揉著眼睛坐起身來乖巧叫道“冰蘭姐姐。”
身上永遠帶著濃烈香氣,除了他親娘的貼身丫鬟冰蘭再無他人。
這香氣雖濃,盛葉舟卻并不覺得輕浮,反而很喜歡這種隱隱帶著草藥的氣味,輕聞能讓人心情放松。
“小廚房的飯菜一直溫著,您醒了就能用。”冰蘭上前蹲下身幫盛葉舟穿鞋,笑容滿面地仰頭望著他睡眼惺忪一副明顯沒睡醒的模樣“老夫人吩咐,你吃飽之后再去前廳也不遲。”
盛葉舟一頓,轉頭看了看窗外。
艷陽高照,院外蟬鳴此起彼伏,熱意正濃,應該剛過午時不久。
“發生了何事”盛葉舟雙腿用力,跳下軟塌后趴到窗口向外看去。
果然是明心院。滿院鮮艷花草正是符氏一貫的風格,連熱氣中都隱隱帶著股花香。
“闔府上下除了您都在前廳,奴婢一直在這候著,并不知緣由。”冰蘭回話,手下沒停,轉身又檸了塊濕帕子給盛葉舟輕輕擦拭臉。
“那咱們快吃,吃完去前廳看熱鬧。”盛葉舟轉臉避開,很是迫不及待。
他也很想看看大哥與陸家的事究竟是誰在背后挑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