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斯臉色難看到了極點,昔日里在學宮,韓非便是師傅們口中“別人家的孩子”,李斯也沒少被師傅拿來和韓非對比,對比的結果便是一無是處。
今又聽到齊國使者這么說,心中難免窩火。
韓非看了一李斯,深吸了一口氣,道“齊國使者,恕臣對你的言論不可茍同。”
齊國使者一愣,韓非義正辭嚴,鏗鏘有力的道“學問不分高低貴賤,術業有專攻,李舍人自有所長,齊國使者何必抓住自己的長處,與李舍人的短處比再者,一心輔佐君王,也并非甚么低賤的心思,君王賢明,百姓安居,這正是我輩畢生所追求的真正學問,何錯之有何必自慚形穢”
李斯微微吃驚,瞇起睛來看韓非,韓非說了這么一大段話,竟然一個磕巴也沒打,言辭流暢犀利,幾個齊國使者被說的面紅耳赤,一個字兒也不敢反駁。
韓非又道“齊國使者今日此羞辱李舍人,是料定李舍人不屑與你們分辨么不臣便多一個事兒,將秦王請來,親自與你們分辨分辨何為學,何為問”
“你你”齊國使者臉紅耳赤,另的使者拉著他道“別說了,他們是一伙兒的,今日燕飲此盛大,撕開了臉皮對咱們都不好。”
“哼”齊國使者一
甩袖轉身離開,嘴里嘟囔著“韓非甚么時候與他李斯是一伙兒的了”
齊國使者走開,韓非這狠狠松了一口氣,他長長的吁了一,竟后知后覺的有面紅,并不是羞恥的,而是緊張的。
李斯拱手道“今日之事,多謝韓公子。”
韓非又恢復了口吃,搖手道“無無妨,臣只是只是看不慣他們一口一個學、學問,來壓李舍人。”
李斯沒成想韓非竟然會為我說話依他這種清高的子,以為會與齊國使者一起折辱我的學問,難道真是我想錯了韓非
成蟜看準時機,笑瞇瞇的道“李舍人你看,韓公子為了你,不惜得罪齊國使者,這份心思真真兒天地可鑒吶要不然,改天你做東,請韓公子去家中吃頓飯”
韓非連連搖手“不不、使不得,臣只是只是舉手之勞。”
成蟜又笑道“誒,韓公子口中的舉手之勞,對于李舍人來說,可不是般簡單,定當是要感謝的。”
李斯道“正是此,今日若是沒有韓公子,斯不知要何受到齊國使者的折辱。”
成蟜道“所以請頓飯,值得的。”
李斯點頭道“這頓飯,斯的確該請,若是韓公子哪日有空,提前支會一,斯定然掃榻迎。”
韓非未點頭,成蟜立刻道“好好好,你們都在司行辦事兒,同僚之間多多交流也是好的,又是師兄弟,合該多親密親密,就這么說定了”
韓非“”
韓非嘴笨,最后只點點頭。
成蟜辦了件大事,拍拍手,走回嬴政身邊,笑瞇瞇的道“搞定了。”
嬴政無奈的一笑“知情的以為你在促進同僚情分,不知情的,以為你要亂點鴛鴦譜,李斯沒甚么的,小心將韓非給嚇跑了。”
成蟜據理力爭道“這怎么叫亂點,這”
他的話未說完,一個白衣男子走到嬴政面前,禮數周全的了一禮,道“燕國公子丹,為秦王敬酒。”
成蟜蹙眉一看,是燕丹
今日在咸陽城門,燕丹沒有下車,車馬的簾子也只是打起一角,因此成蟜并未看到這位燕國公子的廬山真面目,而今燕丹自己送上門來,成蟜從上到下,看的是清清楚楚、真真切切。
燕丹的年紀與嬴政差不離,并沒有嬴政般肌肉勻稱,身材高挑修長,一身白衣襯托著萬千儀態,可謂是風度翩翩,玉樹臨風,容長臉面,面容周正而俊美,渾身一股儒雅與正氣,哪哪兒都透露著規規矩矩的氣質。
嬴政瞥斜了一燕國公子丹,唇角挑起一抹意義不明的笑意,嗓音平板扳的,不冷淡也不算熱絡,幽幽的道“這不是阿丹么”
阿丹
成蟜“”喚得此熱絡,怎么看起來像是“老好”</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