施云琳嚇了一跳,下意識向后退了半步。
跟隨而來的小太監們驚慌地跑過來想要扶,可還沒走到近處,畏懼地仰望著亓山狼,紛紛后退。
蘇公公佝僂著咿咿呀呀喊疼。亓山狼朝前踏出半步,靴子踩在蘇公公的膝蓋上,一點一點用力,折斷的骨頭慢慢碎裂,細小的骨裂之音,落入在場所有人耳中皆撼如震雷。
蘇公公仰望著亓山狼,亓山狼逆著光,光影刺眼,也讓蘇公公看不清亓山狼的表情。一種對死亡的恐懼,在暖陽下陰冷地爬上蘇公公脊背。
亓山狼居高臨下地睥著他,冷漠地開口“再查。”
這不是亓山狼想要的結果,蘇公公也不是他想見到的人。在亓山狼這里,從來沒有暫且放過下次再說。
他沒讀過書,知道的詞匯不多。容忍是他永遠理解不了的詞意。
亓山狼抬腳放開蘇公公,他回頭就見施云琳害怕地望著他。
怕他嗎亓山狼笑了一下。他走過去,經過施云琳身邊的時候,順手捏了捏她的臉。她臉上有點涼,亓山狼指腹又捏了一下。
蘇公公斷了一條腿,被抬回去復命。
明慈公主一瞧見他這個樣子,就知道事情壞了。她驚魂未定地跌坐回椅子里,冷聲問“瘋狗的事情你到底知不知情”
蘇公公剛逃過一死,哪里還敢嘴硬,哭著說“殿下,奴、奴也沒想到事情這么嚴重”
他既負責今日宴席之事,太子妃想做些什么,若不提前支會他,也難以得逞。
“你糊涂”明慈公主怒拍桌子。
身邊的嬤嬤憂心忡忡“亓山狼不滿意。蘇公
公雖是老人,可是”
蘇公公嚇壞了,連聲哭著求明慈公主不要再把他交給亓山狼。
你以為一個奴才就能息事了當年太子奸了亓山狼身邊的女兵,他能闖了東宮提刀砍太子。還是不長記性,今朝連他的夫人也要害”明慈公主氣急。
“那請太子妃過來商議一下”
明慈公主想了想,道“請太子過來一趟。”
被一個臣子逼迫,明慈公主心里也窩火。可她能怎么辦當年若不是亓山狼橫空出世,亓已經和閔、湘一樣的下場了。不說當年只說現在。亓山狼今日解甲,魯國明日就會起兵
這邊焦頭爛額,那邊施云琳卻心情極好。
今日施云琳確實被亓山狼嚇到了。可是終究不是她的骨頭斷了,驚嚇也只是一會兒。直到夜色降臨,她還沉浸在與也青、柳嬤嬤重聚的喜悅里。
沐浴過后,她對鏡攏著長發,愉悅地哼唱著故土小調。
直到亓山狼推門進來。
施云琳回頭,這才從喜悅里回過神,驚覺天黑了。她總是很怕天黑。每一個夜晚,都是漫長的煎熬。
亓山狼反手鎖了門,長指伸到領口將衣服扯下。他一邊朝施云琳走,一邊寬衣。施云琳慌亂地別開眼,她不敢看亓山狼的身體。
當亓山狼立在她身前,伸手去扯施云琳的衣衫時。施云琳忽然想起那些被亓山狼撕破的衣衫。她可沒有那么多供他撕。
她慌忙捧住亓山狼的手,仰著一張小臉楚楚望他,弱聲“我自己脫。”
亓山狼目光一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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