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十五章
施云琳手被亓山狼握在掌中,錮著她不準她走。她一條腿已經邁到床下,另一條腿卻仍跪坐在床榻邊緣,纖柔的身子側擰著,更顯幾分婀娜的柔弱。
亓山狼看著她要哭的樣子,眉峰皺著。
她那么柔軟嬌小,可他總是把她弄哭。他伸手給她擦眼淚,卻將掌上的血蹭到她的臉上去。
動作頓住,亓山狼問“你怎么才能不哭”
你到底要我怎么做,才能不再哭了。
施云琳抿著唇不說話,委屈涌上來,讓她吐不出一個字,只一個勁兒地掉眼淚。
亓山狼皺眉看著她了好一會兒,才慢慢抬手,試探著將手搭在她的后腰上,將人一點一點往懷里帶。
就連擁抱她這樣的動作,亓山狼也不知道是不是對。
她沒有推開他,那便應該是對的。
亓山狼手掌收緊,將施云琳往懷里抱得更緊一些。
施云琳將額頭抵在亓山狼的胸膛,搭在他肩上的手微微用力去攥緊他的衣料。她本是無聲地掉眼淚,落進他懷里,逐漸哭出聲來。她哭得上氣不接下氣,吐字不清地說了句什么。
好半晌,亓山狼才聽懂。她說“我就是要哭。”
那他只能由著她哭。
庭院里,付文丹嘆了口氣,朝施彥同走過去,同他一同立在那兒,望向院墻外的藍天白云。
施彥同后知后覺付文丹過來了,他輕咳一聲側過臉去,飛快用指腹抹去眼角的一點濕。
付文丹想勸,張了張嘴,好半晌才說“我們會回家的。”聲音輕柔,卻又堅定有力量。
施彥同長嘆,“她回來不過日,已經哭過這么多回。”
一句話說完,施彥同眼里又浮了淚花。身為父親的無能愧疚折磨著他。他向來最厭賣女求榮,而如今的殘喘都是靠著小女兒的犧牲,都是小女兒用身體換來的。
身為男子,他更明白床笫之上對一個女人的欺辱會是怎樣的不堪,他年幼的小女兒不知道受了多少委屈。施云琳被亓山狼拖拽著走、被粗魯扛著進房的畫面,總是浮現在施彥同眼前。還有小女兒房里時不時傳出來的哭聲
這是往他這個父親心上扎刀子,凌遲也不過如此。
“我”施彥同輕輕點頭,帶著不顧一切的決心。“一定會接你們回家。”
施云琳推開房門,提裙跑出來。聽見響動,施彥同和付文丹立刻轉身望過去,驚見小女兒滿身滿手是血,甚至臉上也有血。二人臉色大變,急急沖過去。
施云琳在去施硯年房間前被父母追上。
施彥同握住她的雙肩,緊張詢問“怎么了哪里受傷了他又把你怎么了”
他一邊問著一邊上下打量著小女兒。付文丹則是伸手在施云琳的身上摸了摸,找傷處。
在施硯年房里的沈檀溪和也青聽見聲音,趕忙跑出來,把施云琳圍住。
施云琳低頭,看了一眼自己身上和手上的血,趕忙說“沒有。我沒有受傷,不是我的血”
家人們一臉關心地簇著她,同時也是一頭霧水。
施云琳知道一兩句話也說不清楚,她也知道家人一直對于她嫁給亓山狼的事情十分愧疚和心疼。她別扭地說“就就當是他惹我不高興,我捅了他一刀。”
“那他又打你沒有”施彥同急聲追問。
施云琳一愣,忙搖頭“他不打我,他從沒打過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