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檀溪可是親耳聽見施云琳表過真心的。瞧著她如今這神情,已不是前幾天那幅患得患失的樣子。她眉眼之間一片溫柔,替妹妹高興。
只付文丹臉色平靜,遙遙望著施云琳走遠的方向,也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施云琳沒有要去的地方,她只是想出去走走,由著初春微涼的風吹拂著她的臉頰,吹起她的發絲。
兩個人手牽著手也沒去鬧事,只是沿著僻靜的小河邊走了走。乍暖還寒,吹在身上的風是涼的,可小河結的冰卻已經開始消融,冰面日漸變薄。
施云琳撿起一塊小石頭往冰面擲去,薄薄的一層冰立刻朝著四方出現許多裂紋。
她高興地朝亓山狼揮了揮小拳頭,開心地嚷“看呀,我能把冰砸破啦”
亓山狼也撿起一塊石頭扔過去,嘩啦一聲響,冰面徹底破裂看,汩汩的河水沒了束縛歡快地流淌起來。
施云琳臉上的笑容立刻沒了。她轉回身去,立在河邊望著破冰的河流緩緩向下流。
亓山狼站在她身邊,將手搭在她的腰側。他只是將手放在施云琳的腰上沒一會兒,就開始不安分地捏一捏。
他說“回家吧。”
施云琳故意裝作聽不懂,問“哪個家長青巷還是亓山”
“哪里都行。”他說,“如果不是你不喜歡室外,不回也行。”
施云琳愣了愣才聽懂他這話是什么意思,她臉上一紅,認真地說“不準”
不過施云琳又想起一件事兒來。馬上要到任旭成親的日子了,她要陪亓山狼回一趟漁村。她正琢磨著上次給任旭挑的新婚禮物夠不夠,亓山狼搭在她后腰的手開始不安分地再捏下。施云琳趕忙拉住他的手,往上提了提。
亓山狼反手握住施云琳的手,倒是再沒亂碰。兩個人依偎著立在河邊,也沒什么交談,只是這樣依偎著。那吹在身上的涼風,宛若帶著初春的清香和溫柔。施云琳被風吹起的青絲,一下又一下輕輕拂在亓山狼的臉頰,勾得他心癢。
亓山狼垂眼,告訴自己再忍忍,馬上就要回家了。
回家的時候,經過一塊街市。時間有些晚,商販們正在收攤。施云琳一眼看見一個狼首面具。她拿在手里,竟沉甸甸的。她舉起面具擋在亓山狼臉前,他上半張臉被擋住。
施云琳望著狼首面具下,亓山狼抿著的唇,第一個想法竟是想去吻他。她臉上一紅,趕忙垂下眼睛,也將狼首面具拿下來,捧在懷里。
當然,她還是買下了這個面具。
到家的時候,早就過了吃晚飯的時候。亓山狼拽著施云琳就想往屋里去,可他又必須先忍下來。因為他知道施云琳身為一個正常人,一日三餐少了一頓都不行。
兩個人手牽著手去了廚房,鍋里果然給她溫著晚飯。
施云琳伸手去端碗,指尖剛碰到瓷碗,立刻被燙得縮回了手。
亓山狼拉過她的手,指腹在她燙紅的指尖上捏了捏揉了揉。施云琳抬起眼睛,委屈地眼巴巴望著他,似是在嗔怪他沒有把她照顧好,竟然不知道幫她把碗碟從鍋里端出來。
亓山狼也不用巾帕,赤手將鍋里的幾個碗碟拿出來,放在桌上。
施云琳確實覺得有些餓了,她坐在桌邊,拿起筷子吃起來。她吃了幾口,問“你不吃些嗎”
她回頭望向亓山狼,見他正在廚房里環顧。
“你找什么”施云琳詢問。
“找合適的地方。”他說。
付文丹并不知道女兒已經回來了,她正往廚房過來。她想要看看給施云琳溫著的飯菜需不需要添柴。</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