馮樂真挑眉“本宮不過說了三個字,沈先生倒是有一堆等著。”
話音未落,車簾突然掀開,下一瞬響起阿葉震驚的聲音“殿下都什么時候了,您怎么還有這心思呢”
陳盡安聞聲回頭,看到兩人的姿勢后愣了愣。
被抓包的二人卻都很淡定,馮樂真更是直接從桌下拿了一個箭筒丟過去。
“什么事都沒有,專心駕車。”
箭筒是給阿葉的,話卻是給陳盡安的,車簾再次闔上后,沈隨風心底突然多了一絲自己也說不清的滋味“殿下是怕他吃醋,所以特意解釋”
“是不想讓他覺得本宮是個色令智昏的蠢貨。”馮樂真從他腿上起來。
腿上一輕,沈隨風略坐直了些,可仍覺得有脂粉氣縈繞。
馮稷既然派了人來,便做了萬全的準備,盡管有暗衛阻攔,卻還是有接近一半的人馬殺了出來,直奔馬車而來,其中帶頭沖在前面的,便是腰間掛著鈴鐺的少年。
“殿下,”阿葉一把拉開車簾,急躁地沖進來,“那小子也不知道什么來頭,竟然如此厲害,咱們再不想辦法就要被追上了。”
馮樂真抬眸看一眼后窗,少年果然帶人緊追不放。
“實在不行,奴婢去跟他們拼了。”阿葉氣沖沖又要找兵器。
“你不是他對手。”馮樂真冷靜道。
阿葉一愣“誰”
“我們的人呢”馮樂真問。
阿葉“都在外頭,被他們纏住了,如今馬車上只有奴婢一人護衛。”
馮樂真蹙了蹙眉,抬頭看一眼拉車的四匹好馬,當即做出決定“砍斷韁繩,棄車而行。”
可是heihei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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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馬車笨重,又拉著這么多行李,被追上是遲早的事,阿葉姑娘還是按殿下的吩咐做吧。”作為被迫跟他們綁在一起的人,沈隨風這時候也不能置身事外了。
阿葉看一眼越來越近的追兵,心一橫抽出一把長刀,陳盡安見狀立刻傾身給馬兒套上鞍子,再將馬車停在旁邊,同她一起砍斷了韁繩。
四匹馬兒掙脫了沉重的束縛,當即愉悅嘶鳴。阿葉和沈隨風各挑一匹馬上去,馮樂真也要跟過去,一旁的陳盡安卻突然拉住她的手腕。
“怎么了”馮樂真話音未落,外衣便被他解了去。
阿葉上馬后看到這一幕,登時大怒“陳盡安,你做什么”
陳盡安一言不發,把自己的外衣兜頭披在馮樂真身上,自己則穿上了她的衣裳轉身上馬。阿葉看出他要做什么,先前冒出的火氣頓時散個干凈,甚至還有點尷尬。
“對不起啊,我還以為”她訕訕道歉,陳盡安面色平靜,被誤解也沒什么反應。
馮樂真回過神來,立刻翻身上馬,四人當即朝著前方疾馳。
長公主府雖然沒什么錢,但吃穿用度一應是京都城最好的,即便是拉車的馬匹,也是難得一見的駿馬。沒了馬車的束縛,幾匹馬的速度更快了些,只可惜追兵也快,雙方始終拉不開距離。
鈴鐺聲在身后響個不停,不多會兒眼前便出現了岔路。
“殿下,兵分兩路吧,奴婢隨陳盡安一起引開他們,你跟沈先生從另一條路走。”阿葉深知在所有人眼中,她是殿下的人,她跟著誰,誰就是殿下,所以直接做了決定。
馮樂真眉頭緊皺剛要拒絕,便聽到她沉聲威脅沈隨風“沈先生,還望你仔細保護殿下,若殿下出半點問題,我定殺去你南河沈家,屠戮你整個族譜。”
“這時候威脅人,似乎不太合適吧。”沈隨風慢悠悠道。
阿葉冷笑一聲,再看向馮樂真時又換上了哀求的表情。
隨著岔路越來越近,馮樂真已經徹底冷靜下來“通知暗衛們不必戀戰,務必保全自己,我們在鎮安匯合,還有”
她抬眸看向阿葉和陳盡安,“都給本宮好好活著,少一根指頭,本宮定不饒你們”
沈隨風眉頭微挑,總算知道阿葉愛威脅人的毛病是隨誰了。
阿葉得了令,當即朝天射出信煙,然后率先朝著其中一條岔路而去,陳盡安緊隨而去,一句話也沒說,只在經過馮樂真身側時深深看了她一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