沒等馮樂真回答,他便不悅道“你腿上有傷,不能沾水。”
馮樂真睨了他一眼,沒有理他。
“沒沾水沒沾水,只是洗了頭發。”成生母親笑呵呵道。
沈隨風一頓“只洗頭發是沒事的。”
“阿陶姑娘的頭發養得真好,又黑又亮像緞子一樣,我就沒有見過這么漂亮的頭發。”成生母親還在感慨。
馮樂真頷首“還要多謝你幫我洗頭,也謝謝成生幫我跑這一趟。”
沈隨風聞言,若有所思地看她一眼。
“阿陶姑娘可別跟我們客氣,要不是你和沈大夫來了,我們這會兒還在吃野菜呢”成生母親笑道。
鄉村本就安靜,夜間的鄉村更是靜得只剩風聲,天才剛剛黑,路上便一個人影都沒了。
告別了成生母親,兩人慢吞吞走在回去的路上,腳步聲伴隨著拐棍碰地的叮當響,倒也有幾分靜謐的熱鬧。
“殿下讓成生去哪了”沈隨風問。
馮樂真“去鎮上的府衙,幫本宮送封信。”
“殿下何時寫的信”沈隨風更好奇了。
馮樂真睨了他一眼“在成生家中寫的,他那兒有筆墨紙硯。”
村里人單是謀生就已經極為艱難,尋常貴族家常見的紙筆,在這里也成了稀罕物,也就是成生說話做事像是讀過書的,她便多問了一句,得到肯定的答案后,便來了他家中寫信,順便讓他給送出去。
“殿下今日要去成生家中,就是為了借用紙筆”沈隨風問。
馮樂真停下腳步,一臉平靜地看著他,沈隨風見狀,也跟著停了下來。
“在你眼中,本宮就是一個見了男人走不動的膚淺之人”馮樂真淡淡開口。
沈隨風失笑“自然不是,只是殿下看成生的目光我很難不誤會。”
馮樂真聞言嘖了一聲,突然朝他勾了勾手指“過來。”
沈隨風不明所以,順從地往前一步。
“低一點。”馮樂真不滿他直挺的后背。
沈隨風不知道她要做什么,索性就俯身下去。
兩人的臉倏然拉近,近到能感覺到對方的呼吸,沈隨風意識到自己太低了些,剛要往后退一步,便聽到她說“看著我的眼睛。”
沈隨風順著她手指的指引,抬眸看向她的眼睛。
明眸善睞,又透著矜貴與氣勢,如同深夜寂靜無聲的海中碎星,漂亮是真的漂亮,危險也是真危險,可當她瞳孔里只有你的倒影時,漂亮和危險似乎都沒那么重要了。
沈隨風盯著看了許久,突出的喉結突然滾動一下。
“看到了嗎”馮樂真的聲音有些低,說完突然后退一步,慵懶地揚起唇角,“這般好看的眼睛,看狗都深情,你若因此誤會,那可就太蠢了。”
沈隨風“”
“本宮已經解釋完了,現在是不是該你了”沒等他回過神,馮樂真便問。
沈隨風揚眉“該我什么”
“解釋啊,”馮樂真笑盈盈,“該明天村民自行領取的藥包,為何你今晚親自送來了。”
月光下,她的眼睛清透,仿佛已經看穿一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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