先是在李家村耽擱七八日,后來又在西江城耽擱大半個月,重新踏上征途后,如果可以馬不停蹄日夜兼程往營關去,差不多再過一個月就能到達,但
“我們已經在路上耽誤太多時間了,這個時候再繞道去南河,只怕過年前都未必能到營關。”晃晃悠悠的馬車上,阿葉無奈提醒。
馮樂真正悠閑地吃著從鄉下集市上買來的小食,聞言一臉淡定回答“營關那地方冬天最是苦寒,晚去一天是一天,最好是能躲過整個冬天。”
“營關的冬天,大概到明年四月才結束,”阿葉嘴角抽了抽,“咱們若是躲過整個冬天,只怕人還沒到營關,降罰的圣旨就先到了。”
殿下去封地,等同于官員異地上任,而大乾律例關于到任時間都有嚴格的限制,像是從京都城到營關,差不多是將近兩個月的路程,那么從出發那天開始算起,兩個半月內必須抵達營關,他們這回又是被追殺又是治理疫癥,屬于是特殊情況,可以往后再拖延一個月。
也就是說,按規矩他們冬月就該到,但如今時間寬限到了臘月,橫豎都不能越過年去,否則就得受罰。
“殿下,您也不想剛到封地,就被皇上來旨罵一頓吧”阿葉憂心忡忡,“那多丟人呀,您還如何在封地百姓面前立威”
“皇帝如今因為西江城的事焦頭爛額,哪有心思管本宮是否遲到,他若真下旨來罵人,反而會被人說是記恨本宮立功,平白落個小氣名聲這種事他才不會做,至于立威營關由鎮邊侯管著,本宮去了也不過是個擺設,立威不立威的有什么重要。”馮樂真拿起一個柿餅咬了一口,頓時眼睛一亮,“這個甜,你也嘗嘗。”
說著,她拿起另一塊,一向貪吃的阿葉卻立刻撥開“那就算這些都不重要,鎮邊侯一向視您為眼中的,您就不怕他拿您遲到的事做文章萬一因此為難您怎么辦”
“本宮就算不遲到,他也會為難”馮樂真話說到一半,見她眉頭都皺了起來,趕緊找補道,“咱們只在南河逗留幾日,時間上還算充裕,不會遲到的。”
“您就一定要去南河嗎”阿葉怒問。
馮樂真還未回答,沈隨風已經掀開車簾進來了“是啊,她一定要去。”
“為什么”最近他總是招呼不打一聲隨時進來,阿葉已經習慣了。
沈隨風似笑非笑“因為在下答應,要帶她去見兄長。”
阿葉皺眉“非得現在去見嗎”
她知道得到南河沈家的支持很重要,但如今沈隨風都是殿下的人了,沈家的歸順也將是早晚的事,何必非要現在就去見面。
“這也是我想問殿下的,非得現在去嗎”沈隨風看向馮樂真。
馮樂真“是的。”
“為何”沈隨風淺笑。
馮樂真掃了他一眼“人心易變,本宮怎么知道沈先生會不會后悔,與其冒此風險,不如盡早落實。”
“殿下這般說,未免
太傷在下的心了。”沈隨風作出一副傷心的樣子。
阿葉“”又來了。
馮樂真挑眉“與其指責本宮,不如多發幾個誓▉,表明待本宮之心絕不輕易改變。”
“殿下相信誓言”沈隨風閑散地靠在車壁上。
馮樂真“不信。”
“那還要我發誓。”
“聽了高興。”馮樂真回答。
沈隨風頓了一下,對上她的視線后哭笑不得“殿下可真是”
馮樂真眼底也盈滿笑意,正要開口說話,一旁的阿葉幽幽開口“二位主子,一定要當著奴婢的面說這些惡心話嗎”
每一次,每一次沈隨風出現,兩人都會你來我往地打機鋒,或許他們當事人會覺得很高興,但身為總是被徹底無視的旁觀者,真的很是惱火。
“識趣一點,就該出去了。”沈隨風微笑。
阿葉被他激得反骨橫生“我憑什么出去。”
沈隨風掏出一瓶藥丟給她“養容丹,每日一粒皮膚細滑容光煥發。”
正準備把藥瓶扔了的阿葉沉默一瞬,默默把瓶子收進懷里“奴婢祝二位主子恩愛有加百年好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