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呵出的熱氣落在她的耳垂上,又轉瞬成冰涼,馮樂真明知他是因為不想將外男置辦的東西留在她寢房,才故意這般提及,卻還是順著他的意思“桌椅板凳之類的要不要也換一下”
沈隨風一頓,抬眸看向她“真的”
“博美人一笑嘛,這點事算得了什么。”馮樂真揪著他的衣領,踮起腳在他唇上親了親。
沈隨風失笑“殿下真有做昏君的潛質。”
“但是將全套擺設都換了,銀子方面”馮樂真
故作為難。
沈隨風眉頭微挑“看來殿下也沒那么昏。”至少在銀子方面,美人也占不著她的便宜。
馮樂真熱切地挽上他的胳膊“這不是初來營關,沒帶什么積蓄么,等朝廷發了俸銀,本宮再還你就是。”
“長公主的年俸,好像還不夠殿下這一身衣裳錢吧”沈隨風反問。
馮樂真一頓,低頭看一眼自己繡了牡丹與云紋的衣裙“本宮這裙子很貴嗎”
“以我沈家歷代經商的眼光看,很貴。”沈隨風認真回答。
馮樂真想了想“那你再給本宮買兩套。”
沈隨風“”
“你行醫掙了那么多銀子,給本宮花點怎么了”馮樂真自從知道他有多少積蓄后,每天致力于與他有福同享。
沈隨風哭笑不得,自然是什么都答應了。
為了盡快換掉馮樂真那張床,午膳過后他便出門了,可惜上好的床具桌椅,皆是要先從選木料開始,直接做好的那些,他又瞧不上,只能暫時讓祁景清送來的那些繼續留在主寢里。
馮樂真也不管他折騰了什么,鎮邊侯府走了一趟后,她又開始了閉門不出,只是這回與之前不同的是,府衙一眾官員的拜帖陸陸續續送上門了。
“之前不是都挺厲害嗎怎么如今一個個著急成這樣,莫不是看鎮邊侯都請殿下過府了,他們便有些坐不住了吧”阿葉沒好氣地將一疊拜帖交給婢女,“送去后廚,燒鍋用”
婢女小心地看向馮樂真,見她沒有反應,便答應一聲拿著拜帖走了。
阿葉撇了撇嘴,哼哼唧唧跑到床邊“殿下。”
“都拿去燒了,還不解氣啊”馮樂真眉頭微挑。
阿葉“想起咱們在營關城受的委屈,奴婢就難解心頭之恨,殿下你不知道,先前奴婢去刑臺救人時,那營關總督還敢與奴婢嗆聲呢。”
“那便多晾他兩日,叫他知道咱們阿葉也不是好惹的。”馮樂真捏捏她的臉。
阿葉一頓“只是晾著”
馮樂真笑了“有些人,你只是晾著他,便足以叫他難受了。”
營關總督現在確實是挺難受的,在自己的拜帖被連拒三次后,嘴角直接起了兩個碩大的燎泡,著急上火吃不下睡不著。
營關這種邊塞重地,兵權處處壓著宦權,府衙也處處被侯府壓著,得知與鎮邊侯不對付的長公主要來時,他還想坐山觀虎斗,等他們兩敗俱傷之后再趁虛居上,誰知祁鎮那個沖動沒腦子的,這次竟然沒有為難長公主。
不為難就不為難吧,能一直冷落無視她也是好的,這樣自己只需在她撐不住的時候施以小恩,便能將她拉攏到自己的陣營里,這樣府衙加上長公主的勢力,也勉強能與侯府抗衡,不至于毫無還手之力。
他將一切都盤算到了,唯獨沒有算到,鎮邊侯竟然親自去請了長公主去府上做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