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們可能是地龍燒得太熱,雪自己往下落了。”侍衛一臉篤定。
沈隨風心思都在主寢的那位身上,聞言點了點頭便直接去敲門了。
“誰”屋里傳來馮樂真的聲音。
沈隨風心還懸著,聽到她的聲音眸色就柔和下來“是我,殿下。”
屋里靜了靜“進來。”
沈隨風當即進屋去了。
侍衛們站在院里面面相覷,半晌有一人小聲問“屋頂的雪要掃嗎”
他們大多是京都生人,沒來營關之前,這輩子見過最大的雪也才沒過腳踝,還真不知道房頂的雪要不要掃。
幾人糾結半天,最后年紀最大的那個人拍板“不掃,咱們等殿下不在時,把地龍燒熱點,雪自然就落下來了。”
一群沒見過大雪威力的人頓時表示認同,然后歡快地丟下掃帚逛街去了。
相比他們的熱鬧,屋里卻是靜悄悄。
馮樂真一身寢衣靠在軟榻上,正蹙眉看信,沈隨風見她有事忙,便安靜在桌前坐下等待。
許久,馮樂真放下信,抬眸看向他“過來。”
沈隨風頓了頓,起身走到她面前。馮樂真還坐在軟榻上,等他靠近后突然抱住他的腰,將臉埋進他的小腹深吸一口氣,全身的力量都靠在他身上。
沈隨風愣了愣,回過神后立刻抱住她。
“剛才跟他們說什么呢。”她閉著眼睛說。
沈隨風撫上她烏黑柔順的頭發,心底軟了一片“在說屋頂的雪要不要掃的事。”
馮樂真一頓,仰頭看向他“屋頂的雪也要掃嗎”
“也是沒討論出什么結果,等一會兒我出去問問本地人吧。”沈隨風緩聲道。
馮樂真點了點頭,將手邊的糕點遞給他“這個是營關總督送的,味道還不錯,你嘗嘗。”
“好。”沈隨風在她旁邊坐下,拿起一塊糕點咬了一口,“紅豆的。”
“紅豆”馮樂真驚訝,“本宮方才吃的明明是棗泥的。”
沈隨風將咬過一口的糕點遞到她嘴邊“興許是口味不同吧,紅豆的很好吃,殿下嘗嘗。”
馮樂真就著他的手咬了一口,又從盤子里挑了
一塊掰開“這個是黑芝麻的,不會每個都不一樣吧”
她來了興致,將一盤糕點挨個掰開,結果掰了一半時發現只有這三種口味,偏偏她不死心,將剩下那一半也掰開了,結果到最后也只有這三個口味。
看著一盤子掰開的糕點,馮樂真感覺到一股遲來的后悔,正不知該怎么處理這些糕點時,沈隨風將盤子接了過去沒事,我喜歡吃。”
“你一個人吃不完吧。”馮樂真嘆氣。
沈隨風失笑“那殿下打算怎么辦,再叫個人進來一起分擔”
“都掰開了,哪好意思叫別人來。”馮樂真斜了他一眼,從盤子里拈了一塊。
兩人面對面分食一盤糕點,等全部吃完時,一個個也撐得有些說不出話了。二人難得沉默,大眼瞪小眼地看了許久,到底沒忍住笑了出來。
“殿下。”沈隨風握住她的手,拇指有一下沒一下地在她手背上摩挲。這個動作沒有太多意味,卻在此刻透出一分親昵與安寧。
馮樂真知道他有話要說,索性安靜等著。
沈隨風斟酌許久,到底還是緩緩開口“我與殿下有諸多不同之處,觀念上也不怎么合,可我不想跟殿下分開,從來都不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