馮樂真“”
“可惜奴婢不是鎮邊侯,所以成全是不可能的,”阿葉一臉惋惜,“世子爺心悅殿下嗎倒也不奇怪,殿下生得貌美,又極為聰慧,莫說世子爺那樣一個整日待在高墻大院里的人,就是走遍天下看遍山山水水的沈先生,不也對殿下死心塌地但此事千萬別被鎮邊侯知道,否則”
“否則如何”馮樂真問。
阿葉“得分兩種情況,一是殿下能瞧上世子,二是沒瞧上。”
馮樂真眉頭微挑,繼續等她發表高見。
身為負責保護殿下的貼身近侍,難得有這種當幕僚的機會,阿葉頭頭是道地分析“第一種,殿下喜歡世子,世子也喜歡殿下,那正好在一起,鎮邊侯就算不樂意,只要世子豁得出去,他做父親的也只能答應,這樣一來殿下既得美人,又能順勢得到鎮邊侯的勢力,但前提是必須舍了沈先生。”
祁景清的身份太高貴,讓他跟別人一起侍奉殿下,就算他樂意,鎮邊侯府只怕也不會樂意,祁家軍說不定更會覺得在折辱他們世子,所以為免跟營關勢力離心,沈先生只能委屈一下了。
“你口中的沈先生,背后是富可敵國的沈家,舍棄了他,沈隨年就算有心追隨,只怕也會果斷放棄。”馮樂真揚眉。
阿葉一臉惆悵“所以就看殿下是要錢還是要權了。”
“本宮若是都要呢”馮樂真問。
阿葉苦口婆心“世間萬事皆難兩全啊殿下”
“少廢話,說說沒瞧上的后果。”大概是宿醉未消,明知她在說廢話,馮樂真還是想聽。
阿葉“鎮邊侯愛子如命,若知道自家兒子單相思,即便您對天發誓不會對他兒子做什么,但為了防止事情發展到第一種可能上,他也會不擇手段將您趕出營關,以絕后患。”
“聽起來兩種下場都不太好。”
“可不是么,”阿葉嘆氣,“殿下,世子爺雖然身體差點,但容貌卻是絕色,您就算不喜歡,收了也不算委屈,不行您就和沈先生商量商量,讓他委屈些時日,先想法子把祁家勢力拿過來,以后的事以后再說。”
“你當祁家軍是什么小玩意兒么,拿過來便萬事無憂了”馮樂真掃了她一眼,“先帝當年之所以為鎮邊侯擁兵自重的事苦惱,便是因為祁家軍只聽祁家人的話,就算現在為了世子歸順,你可曾想過以后的事”
“以后什么”阿葉問。
馮樂真神色明滅不定“祁景清身子孱弱,勢必不能像常人一般長壽,若本宮如你所言收了他,鎮邊侯為了兒子委曲求全,只能為本宮所用,可一旦祁景清有事,他沒了顧忌,只怕會與本宮魚死網破,這營關本宮也就白來了。”
祁景清的身子骨實在是太差,誰也不能保證他能活多久,萬一還剩這兩三年的壽命阿葉想到鎮邊侯發瘋的樣子,不由得抖了抖“這么說的話,風險太大了,殿下還是放棄吧。”
“本就沒被你說服,”馮樂真勾唇,“他雖是祁家人,本宮行事卻無心牽連他,所以還是算了吧。”
“可他只要心悅您,就等于一塊大石懸在腦袋上,鎮邊侯何時知道,這石頭也就何時落下了。”阿葉蹙眉。
馮樂真垂下眼眸“所以,如果真有這塊大石的話,唯一的解決辦法便是讓這塊大石自行消失。”
“您要殺他”阿葉大驚失色。
馮樂真“”自己果然是宿醉未消,才會跟她廢話這么多。
大年初一最是清閑,馮樂真身為上門的賓客,帶著薄禮給鎮邊侯夫婦拜過年,便繼續回屋待著了。
這兩天天氣晴朗,沒有再下雪的意思,她的心情也十分晴朗,拿著一把木劍跟阿葉在院中活動手腳。
一套劍招舞下來,她略微出了些汗,阿葉卻連呼吸都沒有變化“殿下的身子骨還不如先前在京中時,可見是在屋里待久了體力漸差,以后還是要多活動才是。”
“殿下事忙,哪有閑工夫跟你練劍,”范公公說著,為馮樂真披上厚衣,“不過殿下確實需要多活動筋骨,先帝在時就常說,成就大業者,最要緊的便是身子康健。”
“知道了,本宮日后會注意的。”馮樂真含笑答應。
三個人說著話,侍衛來報“殿下,世子的書童來了。”
阿葉不解“他來做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