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的人是誰,只怕全營關都是知道的,此刻聽她主動提起,眾人皆是會心一笑,剩下那兩三分不信也煙消云散了。
祁景仁快步上前,試圖將祁景清帶走,祁景清察覺到她的意圖,立刻握緊了馮樂真的手。
“殿下,我不能再丟下你。”他再開口,聲音透著幾分沙啞。
馮樂真無奈“本宮都不記得你何時丟下過我。”
祁景清喉結動了動,卻沒有回答。
“哥,能別鬧了嗎”祁景仁皺眉低呵。
祁景清抬眸看向她“景仁,這是殿下。”
“我知道她是殿下,”祁景仁回答完才覺得自己也挺無聊,深吸一口氣道,“我送你去休息好不好。”
祁景清蹙眉,顯然不愿離開。
要是知道酒的威力這般大,剛才就該把他桌上擺著當擺設的那些都扔了。這是馮樂真和祁景仁同時生出的想法。
三個人當著這么多人的面拉拉扯扯也不是辦法,為免被人懷疑,祁景仁只好后退一步,抬高聲音道“殿下,卑職臨時走不開,又對別人不放心,可否請您將我哥送進營帳歇息”
“舉手之勞罷了。”馮樂真笑著答應,結果還未動身,祁景清便主動扶著桌子站了起來。
她“”懷疑他是裝醉。
馮樂真擠出一點微笑,示意阿葉去扶酒鬼,祁景清發現后,正要皺眉拒絕,一對上馮樂真涼涼的視線頓時老實了。
馮樂真默默松一口氣,跟在祁景清身后往營帳去,祁景仁看著兩人一前一后離開的樣子,眉頭頓時皺得更深。
祁景清在阿葉的攙扶下老老實實往前走,直到徹底離開了宴席,再聽不到嘈雜的交談聲,才算看見祁景仁的營帳,帳門闔上的剎那,馮樂真抬手敲了一下他的腦袋“長本事了祁景清,敢當著這么多人的面給本宮難
堪。”
“我沒有”祁景清眉頭輕皺,似乎不太高興。
馮樂真掃了他一眼,轉身就往外走,祁景清卻突然拉住她的手。
“放開。”馮樂真不悅。
祁景清“不放。”
“放開。”
“不放。”
阿葉眨了眨眼“殿下,奴婢現在是該出去還是幫您推開他呢”
“你就別搗亂了。”馮樂真蹙眉。
阿葉懂了,立刻去了營帳外候著。
營帳內只剩他們兩個,祁景清立刻放開馮樂真,乖覺得仿佛從來沒醉過。
馮樂真氣笑了“祁景清,你莫不是在裝醉”
祁景清唇角翹起一點弧度,眸色是前所未有的溫柔“從來沒醉過。”
“當真”馮樂真眉頭微挑。
“嗯,殿下可想去湖邊走走”祁景清又問。
馮樂真頓了一下“這里四處都是山,哪來的湖”
祁景清聞言,轉身往桌案前走。他沒有拄拐,單靠自己往前走時,身形略微有些不穩,馮樂真安靜看著他一步一步走到桌案前,然后指著桌案旁邊的一盆水“這里。”
她是瘋了才相信他沒醉。馮樂真哭笑不得,只說了句“老實待著吧,再鬧騰就叫人將你捆起來。”
說罷,她轉身往外走。
祁景清安靜看著她離開,在她一只手掀開帳子時突然叫她“殿下。”
“又怎么”馮樂真發現自己對他還真是格外耐心,若是換了別人,只怕她早就讓阿葉動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