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隨風雖然不知道發生了什么,但知道他們不想他摻和進來,于是不管不問不聽,得到馮樂真的保證后便放松了。
“若有需要我的地方,也要直接說。”他認真叮囑,“我兄長脾氣軸,但我的話多少還是會聽的,殿下若有什么跟他說不通的地方,我來說就是。”
馮樂真輕笑“放心吧,不會與你客氣的。”
沈隨風點了點頭,見沒有什么可叮囑的了,便不再言語。
馮樂真看著他柔和的眉眼,突然問了句“你想出去走走嗎”
沈隨風一頓“現在殿下若是想的話,我們可以出門”
“本宮說的是離開營關,去別的地方,”馮樂真笑著打斷,“本宮記得你最喜歡到處跑,整日待在這里,會不會覺得太無聊”
沈隨風微微一怔,表情突然嚴肅了幾分“殿下這是何意”
“別急呀,本宮也是隨便問問。”馮樂真忙道。
沈隨風不悅“你知道我會急,還問什么。”
“行行行,是我錯了,沈先生莫生氣。”馮樂真放下身段哄人。
沈隨風掃了她一眼“是不是兄長跟你說什么了殿下還是別胡思亂想了,我哪也不去。”
為何不去馮樂真想問,但看到他眼底的冷淡,想了想到底沒有問出口。
而她沒問出口的話,最后由祁景清問了出來
“你為何不去”
沈隨風給出的回答,是面不改色在他虎口上扎下一針,疼得他輕輕抽了一口氣。
“大約是心里沒底。”沈隨風緩緩開口。
祁景清眼眸微動,認真看向他。
“看什么,沒底的原因之一就是你,”沈隨風冷笑一聲,“年紀輕輕做點什么不好,偏要惦記別人的心上人。”
“你們又沒成婚。”祁景清言外之意,他還有機會。
沈隨風把針又往里多扎一截,面無表情地問“我們若是成婚了,你便不惦記了”
祁景清突然不說話了。
沈隨風輕嗤一聲,低著頭又給他扎了一針。
“你不知道,”祁景清有些惆悵,“我自八歲那年,便一直惦記著她。”
“八歲便覬覦人家小姑娘,你倒是好意思。”大概是祁景清實在是長得人畜無害,沈隨風很難對他生出提防之心,即便此刻聽到他訴衷腸,也沒覺得太討厭。
祁景清無奈一笑“我對她有愧,起初的惦記,便真的只是惦記,直到她跟傅知弦訂婚,我突然想到自己與傅知弦并稱大乾雙絕,若是沒有當年池塘落水的事,與她訂婚的是不是就是我了,一念生,百念起,便再難抑制。”
“就算沒有池塘落水的事,與她訂婚的也不可能是你。”沈隨風潑冷水。
開玩笑,祁家軍獨大,已經成了歷代皇帝的心病,先帝也好當今圣上也罷,又怎會將最具權勢的公主許配給他。
祁景清大約也
是知道,靜默許久后清淺一笑“本來我也不配。”
沈隨風掃了他一眼,不說話了。
兩人相顧無言,仿佛兩座僵硬的雕塑,書童在旁邊眼觀鼻鼻觀心,心想自家世子愛而不得會發愁也就算了,怎么沈大夫贏得美人心,卻還是一副愁眉不展的德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