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罷了,本宮就得罪侯爺一次,你別回去了。”她握住祁景清的手不肯放。
祁景清輕笑,冷清的眉眼頓時千樹萬樹梨花開“殿下別鬧,我這段時間都沒怎么陪爹娘,這次是一定要回去的。”
“那本宮早些去看你,”馮樂真一臉不舍,“明日就去看你。”
祁景清其實心里也清楚,她所謂的不舍恐怕只有一分是真,另外九分都是為了哄他。可他偏偏就受這樣的哄,聞言低低答應一聲,便在書童的攙扶下上馬車了。
馬車緩緩啟步,他掀開車簾,與馬車外的馮樂真對視,四目相對間,他又一次心口驟疼,一瞬后背發汗,臉色也變得蒼白。
“世子”
“噓。”他冷淡看了書童一眼,書童頓時不敢說話了。
等他徹底緩過勁來時,馬車已經出了長公主府,祁景清垂著眼眸,遮掩了萬千情緒。
祁景清一走,長公主府雖然還是熱鬧,但馮樂真就是覺得冷清不少,于是他剛走一天,她便忍不住給侯府遞了拜帖。
結果被拒絕了。
還是祁景仁親自來拒絕的。
“我爹說了,哥哥整日待在你長公主府里,連爹娘都不愛搭理了,如今不過是回去十幾日,你還要來爭嗎”祁景仁盡職盡責轉達祁鎮的意思。
馮樂真不悅“先前他在本宮這兒時,難道不是三不五時回家一趟”
“但最近都沒怎么回去。”
“那是因為天氣太冷,不好讓他來回奔波。”
祁景仁攤手“他們才不管這些,只是希望你少去打擾。”
馮樂真瞇起眼眸“這世上還沒有本宮想做、卻做不成的事。”
祁景仁預感不妙,當即轉身就走。
馮樂真涼涼開口“祁將軍。”
祁景仁“”
祁景清回家的第二天,便已經是臘月二十九了,等到明日便是新年。
傍晚時分,他與父母一同用完晚膳,便獨自一人回到了寢房。
這幾日沒有下雪,院中的積雪也被清理得干干凈凈,若非花圃里只剩殘枝,真叫人以為這個冬天已經過去。
他獨自一人進了寢房,書童本想跟著,卻被他攔在外頭。
“有事了我會叫你。”他說。
書童無奈“是。”
祁景清進了門,看著他把門關緊,這才推著輪椅來到桌邊。
熟悉的失控感又一次出現,他靜靜坐在輪椅上,等著這股勁過去,才將桌上剛晾好的藥一飲而盡。
“唔”
今日的藥特別苦,苦得他忍不住悶哼一聲,正要倒點水壓一下時,一顆果脯突然出現在自己面前。
他微微一怔,順著果脯往上看去,便與馮樂真含笑的眼眸對上了。
“吃一顆,解解苦味。”她含笑道。
祁景清盯著她,一句話也說不出來。
“怎么了”馮樂真察覺到他情緒不對。
祁景清勉強笑笑,突然抱住她的腰。
“就是有些想你了。”他低聲說,竭力忽略心口傳來的陣陣悶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