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無妨,有你在身邊替本宮籌謀,本宮不怕他什么。”馮樂真輕輕揉著他的耳朵。
祁景清沉默一瞬,笑道“我在京中沒什么人,只怕幫不到殿下。”
“有你在,本宮總歸是安心些的。”馮樂真低聲道。
祁景清喉結動了動,沒有再說話。
馮樂真看著他輕顫的眼睫,眸色漸漸溫柔“景清,本宮知道你在想什么,可是從營關到京都,這條路實在是太長了,本宮需要你陪著,你不能因為無端的揣測,就這般放棄本宮,任由本宮一人在京中孤立無援。”
“殿下在京中的勢力并未隨著時間削減,又怎會是孤立無援”祁景清笑了一聲,聲音卻略微沙啞,“并非我不相信殿下,只是明日之后,殿下最喜歡的這張臉就保不住了,與其用一張難看的面容留在殿下身邊,日久天長地消磨你我的情意,我寧愿殿下記著我好看的模樣,將來若是想起我,至少心里還是喜歡的。”
“本宮確實淺薄,平日喜歡看漂亮的人兒,可也沒那么淺薄,不至于你變難看了,本宮就不喜歡你了,”馮樂真俯身在他額上印下一吻,“祁景清,給本宮一點信心,本宮不會辜負你。”
祁景清仍舊閉著眼,只是隨著那一吻落下,眼睫略微濕潤。
他沉默良久,還是沒有說話。
馮樂真也不逼他,手指輕輕柔柔地給他捏肩。
這一夜不過短短幾個時辰,兩人卻徹夜未眠,桌上的紅燭漸漸融化成一團,隨著最后一點火光顫動,也終于徹底熄滅。
一縷陽光透進房中,天亮了。
“殿下,”祁景清摸著她指尖上的小小牙印,“也給我留個印記吧,待會兒治療時你不能在我身邊,就讓它陪我好了。”
馮樂真沒有說話,俯身咬在了他的鎖骨上。
祁景清吃痛地悶哼一聲,不自覺抬起下頜,將脖頸徹底
暴露在她面前。
再用力一些。他疼得眼角發紅,卻仍顫聲要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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馮樂真眸色漸深,直到口中充斥著血腥味才放開他。
祁景清摸著血淋淋的牙印,眼底縈起了笑意“多謝殿下。”
“活著,別走。”這是馮樂真對他唯二的要求。
祁景清定定看著她,直到她轉身離開寢房,才終于下定決心“好。”
沈隨風用的治療法子,要將七十種藥材置于火盆上熏烤,其中將近大半都是毒藥,開始之前需要將門窗縫用濕泥封死,除了他之外誰都不能留在房中,免得會跟著中毒。
一切都準備妥當后,其他人便從屋里退了出去,沈隨風則逆向而行,打算進屋去。
馮樂真一把攔住他“別人都怕中毒,你不怕嗎”
“我是大夫,有什么可怕的”沈隨風失笑。
馮樂真定定看著他。
沈隨風無奈“放心吧,我早已經服過解毒的藥,不會有事的。”
“解毒的藥給本宮一些,本宮也要進去。”馮樂真平靜開口。
沈隨風攤手“被我吃完了。”
“沈隨風。”馮樂真不悅。
沈隨風笑了“怎么,我若說我進去之后會被毒死,殿下便不讓我進了”
馮樂真眼神暗了暗“這個玩笑并不好笑。”
“殿下沒有否認,”沈隨風的笑意漸淡,“看來祁景清在殿下心里的分量,遠比他想的要重,我若是告訴他,他想來也會高興的。”
他越過她,直接往屋內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