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盡安皺了皺眉,一言不發的接過來,掰了半個給周侍衛。
他不說話,楊成也不在意,反而嘆息一聲“你與小山明明差不多大的年紀,為何你如此懂事,他卻混賬一個。”
陳盡安還是不理他。
“楊將軍可別這樣說,我家這混小子賤命一條,哪配與您的公子相提并論。”周侍衛笑呵呵打圓場。
真實身份不能提,他們便說自己是干鏢局的,這次的任務便是負責送一個病弱少爺回鄉修養。
這個病弱少爺,自然就是祁景清了。
世子離開駐守之地是大忌,他們在出發前便編了一套天1衣無縫的說辭,如今正好用上。
楊成從未起疑,聞言只是連連嘆氣,愁眉苦臉地轉身到墻角坐下了。
周侍衛看了他一眼,悄悄拉了拉陳盡安的衣裳,用只有兩個人能聽到的聲音道“這個楊將軍也是夠奇怪的,說不重視這個兒子吧,明知嶺南不太平,還要親自去接他,說重視吧,咱們都在一起關三天了,也沒見他跟兒子說幾句話,每回那個楊公子想靠近他,都被他兇走了,父子兩個現在鬧得跟陌生人一樣。”
陳盡安抬眸看了一眼,果然看到這兩父子一個東一個西,中間隔了老遠。
“我總覺得楊成的態度有些奇怪。”他緩緩開口。
周侍衛立刻點頭“是吧,我也覺得。”
“我說的不是這個,是他對我,有些過于殷勤了。”陳盡安眉頭緊皺。
周侍衛愣了愣,調笑“估計是相比那個剛接回來的混蛋,他更想讓你做他兒子吧。”
“總之你離他遠點,少跟他說話。”陳盡安提醒。
周侍衛卻不在意“那怎么能少說話呢,他楊家在嶺南可是說一不二,若是能與他打好關系,將來殿下想在嶺南做什么也方便些。”
說著話,他略微暢想一下,“要是楊家能像鎮邊侯府一樣歸順,那殿下在大乾可就無敵了。”
這樣一個大餅擺在眼前,陳盡安很難不心動,但直覺還是告訴他,楊成對他的態度實在古怪,其中必定有什么危險。
“先保命,其余的等活著出去了再說。”他再次提醒。
周侍衛見他實在嚴肅,一時也跟著鄭重起來“也不知道他們要關我們到什么時候。”
“都關三天了,就算要商議什么,也該商議出結果來了。”陳盡安緩緩道。
果然,翌日一早,柴房的門便被粗暴地一腳跺開,下一瞬呼啦啦涌進來一堆人,將四人團團圍住。又有人搬了一條破破爛爛的長凳來,一個八字胡老人在眾人尊敬的目光下在長凳上坐定。
楊將軍,你還記得我嗎他緩緩開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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楊成認出他是自己前些日子殺的兩個男子的父親,定了定神將陳盡安三人護在身后。
“在下奉皇命鎮壓起義百姓,所作所為皆是逼不得已這些事就不再說了,諸位若有冤仇,只管沖在下來,不要為難他們。”他大義凜然道。
周侍衛聞言略有動容,壓低聲音跟陳盡安道“都說他人品不行,我覺得還可以啊。”
陳盡安看到他護在自己的正前方,眉頭皺了皺。
楊成說完,八字胡老人啞聲道“將軍放心,我們沒打算殺你。”
“那你們想要什么”楊成立刻問,“不管要什么,我都可以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