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鈴鐺,你做什么去了”他聽見自己用冷靜的聲音問。
正站在門口與少年話別的馮樂真頓了頓,含笑回頭“出去走了走,結果走太遠迷路了,幸好阿雨送我回來。”
自從她發現自己在疏遠她后,就很少對他笑了,今日總算又笑了,可聞歌卻高興不起來“不是讓你別走太遠嗎怎么又亂跑,既然如此,下次就別出去了。”
“那、那個鈴鐺弟弟,”少年不好意思地替馮樂真說話,“她不是故意的,只是昨天聽我說村西頭有很多野花,今天才突然獨自跑去,結果就迷路了,都是我的錯,你你別怪她。”
聽到他的話,聞歌眉頭皺得更深“弟弟誰是弟弟還有,你們昨天也見過”
他的語氣算得上咄咄逼人,少年正要解釋,馮樂真便打圓場了“時候不早了,你先回去吧,我們明天見。”
“可是”少年不放心地看了聞歌一眼。
馮樂真安撫笑笑“去吧,我明天去找你。”
“好吧。”少年無奈,又看了馮樂真一眼,最后紅著臉離開了。
聞歌冷眼看著少年含羞帶怯的樣子,直到馮樂真主動將大門關上,他仍有一股子無名火窩在心里。
馮樂真仿佛不知道他在生氣,自顧自地進了廚房“今晚吃什么紅薯我不想吃紅薯,早知道剛才就留阿雨家吃飯了。”
阿雨,又是阿雨,聞歌更窩火了“你不解釋一下”
“解釋什么”馮樂真一臉莫名。
聞歌深吸一口氣“誰是你弟弟”
“誰啊,你說那個啊,我這幾日總是聽到別人問,為免他們多想,我便說我們是姐弟了,”馮樂真說完,有些好笑,“你本就比我小,又生得臉嫩,說你是哥哥他們也不信啊。”
“誰要做你的哥哥”聞歌越來越生氣,“我們的關系于你而言,就那么難以啟齒還是說你看上剛才那小子了,不想讓他誤會才故意說我們是什么姐弟,對了,你何時搭上他的,為何我今日才知道”
“我們什么關系”馮樂真似笑非笑,打斷了他的話。
聞歌對上她的視線,突然啞口無言。
“你也膩了吧。”一片沉默中,馮樂真幽幽開口。
聞歌本來還惱著,聞言心里咯噔一下“你什么意思”
“字面意思唄,你對我也膩味了吧
,否則這些日子也不會這般冷淡,我都能理解,”馮樂真款款到搖椅上坐下,怡然自得道,“雖然不知為何,關系突然就淡了,但世間情愛本就沒道理可言,今天能為了一刻的心動拋棄一切私奔,明日也可以為了一個無所謂的理由情恩皆斷,我明白的。”
她說著話,抬眸看向聞歌“我看你近來總是憂心忡忡,可是在擔心自己的同伴我看營關那些人,對我沒有下手的意思,想來我的身份還是能夠壓制他們的,這樣吧,你送我回營關,我將你那些同伴救出來,我們就此各歸其位,徹底斷了吧。”
“你休想”聞歌脫口而出,氣得眼睛都紅了。
相比他的激動,馮樂真冷靜得出奇“兩全其美的法子,不好嗎”
“兩什么全,別以為我不知道,你就是想走,”聞歌死死盯著她,“我告訴你,你休想,在我沒把人救出來之前,你別想離開這里半步”
馮樂真若有所思地看著他“聽起來,我好像成了你的人質。”
聞歌一愣,匆匆別開臉。
“我果然是人質。”馮樂真嘲諷一笑,扭頭回屋去了。
關門聲哐當響起,聞歌顫了顫,心里突然堵得厲害。
反正她早晚都會知道真相,現在說透了也好,嗯,挺好的。聞歌深吸一口氣,扭頭進了廚房重新做飯。
半個時辰后,他敲響了馮樂真的房門“新炒了兩道菜,出來吃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