燈泡重新裝上了。
李立魂飛魄散的坐在那里用紙擦著自己脖子上的血,這真的是他的血嗎雖然他能摸到自己的脖子好像是燈泡碎片劃破了,可是他脖子上的小口子能流這么多血嗎況且他真記得這血低下來時是涼的
見鬼了
警察再說其他話他根本沒聽進去,就聽見警察要拘留魏軍、李桂蘭和王興國,他這才反應過來,配陰婚怎么還要抓起來了
警察還說,如果證據確鑿起訴成功,法院會判魏軍他們坐牢,三年以下的有期徒刑。
李立聽懵了,先說了一句“我收的五千塊是紅包啊,這事兒跟我沒有什么關系,不會連我也要告吧”他看著對面的兩個律師,又忍不住對她們說“盼盼怎么有錢請律師啊她遺書里有些讓你們起訴她的父母嗎肯定沒有,那孩子很孝順的,你們起訴她的父母不是讓她死不瞑目嗎”
“不尊重她,逼死她,還要壓榨她最后的遺體,才會讓她死不瞑目。”曉山青毫不猶豫說。
李立是做生意的,比魏軍夫妻圓滑的多,慘白著臉語氣很客氣的跟葉同塵她們說“律師,這事兒都是可以私下和解的,怎么也不至于是賣遺體,配陰婚這事兒很普遍,用不著上法院吧前幾天偷我面包車那小子最多也就判一兩年,怎么給自己女兒配陰婚就要判三年那么重啊”
他提起這事兒,一直呆站著的魏盼盼忽然開口說“葉律師,你和他說如果他愿意給麥子寫諒解書,我就不起訴他。”
葉同塵看向她。
她看起來比哭了還難過,卻還和葉同塵商量說“你就說我委托你起訴他遺棄罪,除非他跟麥子和解,不要麥子賠償。”
葉同塵在心里嘆氣,越善良的人活的越痛苦,就像她的師父。
可她不希望這樣。
所以她傳音問盼盼“你不用考慮別人,只用告訴我,你想要他受到懲罰嗎”
盼盼看著她,又看李立和魏軍他們,他們有為她的死難過過嗎內疚過嗎
她死的那一刻心里想的是要用死讓他們后悔,讓他們痛苦。
可是他們似乎沒有。
這二十年痛苦的似乎只有她,她每一天都忍受著,在知道爸媽會給弟弟買生日蛋糕過生日時她哭過,在被爸媽逼著高中退學去打工時她也哭過,可后來她哭的越來越少,因為她認為活著的每天都是割肉還父剔骨還母的過程死的那一刻她是解脫的,但是他們沒有人認為自己做錯了。
“懺悔沒有用。”葉同塵望著她,傳音和她說“只有懲罰有用。”
只有懲罰有用
盼盼看著他們,他們一個個怕的瑟瑟發抖,抹著眼淚,不是愧疚是害怕。
怕坐牢,怕她變成厲鬼來找他們
盼盼還沒有來得及回應,外面有警察進來,是老熟人女警王敏敏,她看向葉同塵和曉山青說“我們查了之前被抓的麥子,他住在合租樓里
,鄰居說他還有個妹妹,你們知道這事嗎”
曉山青心里咯噔了一聲。
想看四藏的律師會法術,誰也攔不住嗎請記住的域名
葉同塵還沒說話,魏軍先回頭說道“警察同志我知道,是不是一個四五歲的小姑娘有點耳聾,他說是他妹妹,但倆人長的一點也不像。”
當然不像,麥子是孤兒,是從福利院里逃出來的,怎么可能有妹妹。
這些王敏敏她們這兩天在調查麥子的時候查清楚了,她揮手叫葉同塵和曉山青他們先過來了解了解情況。
葉同塵和曉山青跟著王敏敏去了另一間問詢室。
王敏敏很嚴肅的說“我們現在在找那個小女孩,如果情況屬實,麥子可能涉嫌誘拐兒童。”
“那個小女孩現在在我們律所。”葉同塵坦誠說“她確實自稱是麥子的妹妹,來律所找我們替麥子打官司。”
王敏敏皺眉。
葉同塵又說“我已經聯系了她的家人,想把小女孩送回去,但情況很復雜,就暫時把小女孩帶回了律所想明天去當地派出所報警。”
曉山青忽然想起來,從苗苗來之后,葉塵好像就讓霞嬸去找什么人了,不會就是去找苗苗的家人了吧葉塵怎么會知道苗苗的家人是誰
葉同塵確實讓霞嬸去找了苗苗的親生父母,要找苗苗的親生父母不難,用她的頭發尋蹤很快就找到了。
但也確實是情況復雜,她這邊還沒來得及騰出手,警察就查到麥子的鄰居。
王敏敏叫上她們隊里的人,和葉同塵、曉山青一起去律所看那個小女孩。
從警局里出來已經快十一點了,葉同塵頭重腳輕又發冷,曉山青把自己的羽絨服外套給了她,沒給她拒絕的時間就替她拉上了拉鏈。
他就穿著西服和大衣上了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