商明寶將車窗降到了底,雙手疊搭在沿上,看著在芭蕉田上半懸的紅日。
快進酒店正門,向斐然下了車,在路邊與她抬手道別。
蘇菲已經另外訂了一間房,為免撞上,她要求酒店安排得遠遠的,并著人將向斐然的行李送了過去。
不管多遠的飛行距離,向斐然的東西總是很精簡,一個雙肩包便裝下了。蘇菲起初驚訝,后來領悟了,他能逗留的時間不長,包里只放電腦。
別看他先前飛了澳大利亞一遭又一遭,問他黃金海岸長什么樣,他答不出的。大約是透過舷窗的那一瞥,藍的海與白的沙,但非他心之所想,所以他連目光都吝于停留。
商明寶回到房間梳洗了一番,將自己拾掇清爽整齊后,商檠業的電話也到了。
這里最好吃的餐廳就在酒店里,商檠業對東南亞菜敬謝不敏,也擔心商明寶水土不服,之前來了兩次后,用鈔能力讓廚房學會了中式料理。
“爸爸最近不忙嗎”商明寶雙手托腮賣乖,“總飛來飛去的好累哦。”
“確實累,”商檠業放下筷子,漫不經意地說“所以我準備在這里順便多休息兩天。”
商明寶“啊”
商檠業看向她“你有安排”
“嗯嗯嗯嗯。”商明寶堅定猛點頭。
“那正好,爸爸陪你,順便看一看你的工作環境和內容。”
“”
“有什么難處,可以直接說。”
商檠業的臉色難以琢磨,商明寶不夠有勇氣忤逆他,只好說“沒,就是那些地方都比較簡陋。”
商檠業展露了些微笑意,冷哼了一聲“你都能克服,
我有什么不能克服的”
商明寶兩手在餐桌底下給向斐然遞消息,悶悶不樂的嘴能掛油瓶。
其實如果她坦白交代,講一句男朋友好不容易來看我,商檠業不會在這里自討沒趣。他開始反思,是否是自己在家里的作風太嚴肅,才讓兒女們不敢跟他交底
吃完飯后又洗過澡,商明寶跑過長長的回廊,急匆匆地走了快十分鐘,才抵達向斐然的房門前。
她一路提心吊膽,生怕商檠業的助理、隨從、保鏢、司機以及他本人忽然從哪間房里冒出頭來。
向斐然洗過了澡,正在書桌前批改博士生遞交來的論文。聽到敲門聲,他起身去開,順便將燈帶關了。
門一開,房內唯余臺燈柔光漫漶,浮現出他的逆光身影面容也是淡的。
商明寶撲到他懷里,被他穩當托抱起。
“誰追殺你了”他失笑,將她往上托了托,t恤下的臂膀堅實有力。
“討厭死了。”她一邊大逆不道罵商檠業,一邊將掌心穿過衣物,撫向他賁張的肩背。
向斐然的目光似笑非笑“這位小姐,你好像目的很明確。”
商明寶點點他隨著講話而滾動的喉結“我就不信你不想我。”
看上去很有出息的,被向斐然一含耳珠就立時軟了。他明知故問“耳朵怎么這么燙我都做好了準備今天把主動權讓給你。”
商明寶“”
確定是受到了嘲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