聊了一陣,她把話題自然地引到了想去的地方“其實你現在轉方向是完全來得及的,我看過你實驗室的課題,給你三年足夠完成那些了,這當中你完全可以慢慢地學。”
鄭奧說話循循善誘,像在跟學生談心,“哪怕不是為了你媽媽,是為了自己的理想,為了全人類的健康呢生命科學有那么多待攻克的難題,解決了哪個都可以造福上千萬乃至上億的人、子孫后輩。”
她溫柔地看了眼懷抱里的閃閃,接著看回向斐然的眼睛,很真誠“斐然,我知道植物學不是你的第一志向,別讓你媽媽的悲劇困住自己。”
向斐然對她談不上好惡,態度只是慣常的冷淡而已,淡淡反問“就算我要回到這個領域,全世界有那么多的藥
企和實驗室,我為什么非要回到「微山生命」”
鄭奧張了張唇,被他問得啞口無言。
本作者三三娘提醒您明寶斐然第一時間在更新記住
“請回吧,我沒興趣加入你們的股權之戰。”
底牌被點明就沒什么好玩的了,鄭奧只能失望地搖了搖頭,語氣有點重“斐然,我真為你感到可惜。”
向斐然這次真笑了,哼笑一聲,兩手揣著褲兜“是誰給你的傲慢,覺得人類高于動物,動物高于植物影響因子嗎”
對于i全身心回歸課題組這一事,四個博士生和博后喜極而泣,也不管向斐然同不同意了,死活要給他慶祝。
向斐然先是被他們騙出實驗室,再是被他們騙出樓,最后被強行塞進計程車。擠著他的博后猛拍座椅“師傅快開”
司機師傅配合得很,一腳油門將車轟了出去。
聚餐在附近的商場,四個人揚言請客,吃了一桌昂貴精致的預制菜,最后單被向斐然買了。
回園區,讓計程車在門口停了,慢慢地散步回去。
隨著跟根特合作的敲定,需要派一個人去比利時那邊一年。四個人都想去,但又都各有各的牽掛,林犀抓住了這個機會。郵件和簡歷到根特那邊已經有兩個月多,她也一直在做手上工作的收尾,但此前向斐然很少在實驗室,她逮不到機會問他。
這會兒她終于了“根特那邊有答復了嗎”
向斐然頷首“下個月,你可以提前熟悉下那邊的項目。”
林犀覺得他有哪里不太一樣,具體怎么不一樣,她說不出。她覺得向斐然像一道影子在活著。雖然還是跟以前一樣平靜、簡練、干脆,但多了一份抽離感。這分抽離讓他變得比以前溫柔,也比以前更冰冷。
她觀察了向斐然好幾天,在那晚,她留到最后一個。已經十一點,但向斐然沒有絲毫要走的意思。林犀鼓起勇氣問“向博,你是不是跟明寶分手了”
電腦前的向斐然明顯頓了一頓,聲線淡淡響起“別打聽你導的私生活。”
林犀立刻確定了,跟他說少喝點酒
她發現向斐然桌前的威士忌空得很快。
過了數天,是商明寶的生日。林犀知道,因為以前在哥倫比亞大學時,曾聽他提過一句,她莫名記住了。
果然在盛開荷花的池塘邊找到了他,研究遇到關卡時,他會來這邊靜坐思考。
斜坡有些陡,荷葉上盛著露珠,在月光下閃光。
林犀在后面站了會兒,被他發現了,問她“有事”
“沒,怕你喝多了滾下去淹死。”
向斐然勾了下唇,“神經。”
拎起啤酒瓶起身,從斜坡上涉月影而上的。
“我還有幾個問題問你,是關于根特那邊的,有點理不清。”
向斐然靠上了一棵樹,兩條胳膊環抱著,手里握著那瓶棕色玻璃瓶的生啤,瓶頸從他胳膊下冒出一截,像古代劍客抱著劍。
“問吧。”他閉著眼,不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