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發白膚,五官樣貌斷不可能半年就發生變化的,還是那個他,又酷又銳利的他。
“嘶
”方隨寧歪歪頭,“怎么感覺你返老還童了。”
“你不上半年班也會返老還童。”
“”
講話本來就夠淡夠冷了,因為體虛的緣故,總覺得更淡更冷了點。
住院部外,車水馬龍,日光伴著喧嘩。
向斐然伸出手,翻了翻手掌。
暖的。
娜普娣河的冰冷,刻在他意識里的,隨著這一縷陽光從他體內被驅散。
護工推著輪椅,方隨寧撥出電話“大嫂。”
好大聲,令向斐然瞥她一眼。
商明寶正在新店巡查,聽到她莫名雀躍的一聲,真像慣晚輩“怎么”
“我回國了,有空見一面嗎就今天”
“好呀。”商明寶把新店的商場名字告訴她,“在一樓,愛馬仕的旁邊。”
方隨寧掛了電話,不知怎的,心跳前所未有的快。她為她而快,也為他而快,是雙倍的快,難怪覺得受不了。
到了車前,向斐然搭著護工的肩膀,僅僅只是坐進車里就已有筋疲力盡之感,呼吸深長。
護工卻說“這只是你醒來的第二天,太不可思議了,你的上肢核心很強,以前經常運動”
如果動不動就背個90的登山包也算的話。
輪椅被收進了后備箱,向斐然問“車齡幾年”
護工“十二三年吧。”
方隨寧“你知道的,我在法國嘿嘿。”
買不起車。
向斐然面無表情“車鑰匙交出來。”
方隨寧感覺受到了羞辱,向斐然瞥她一眼“我怕你再給我節外生枝。”
“呸呸呸”
護工驅車上路,駛向九公里外的高級商場。
高架橋上,三角梅的粉紫色映襯著遠處藍天。
什么也沒變。
也是,只是半年,向斐然釋然地笑笑,當年留學,動輒兩年才回一次國。
他現在還可以嗎雖然隨寧說他看著一如昨天,但越臨近目的地,他手心的汗就越是密布。
是不是該復健完再見她不不,那至少要一兩個月,他等不了,也不忍她等。